“奉旨查案,何来胆子一说?”洪玄的语气,比这夜色还要冷。
他晃了晃手中的一份卷宗。
“安平侯赵康年,勾结邪教‘血莲教’,意图染指宫闱,图谋不轨。”
“证据确凿,人赃并获。”
“来人,给我拿下!”
“是!”
数名密探如狼似虎地扑了上去。
“住手!”赵康年又惊又怒,金丹初期的气势猛然爆发,将扑上来的几名密探震退。
“一派胡言!”
“本侯乃朝廷命官,世代忠良,岂会与邪教为伍!玄一,你这是栽赃陷害!”
“栽赃?”
洪玄笑了。
他随手将卷宗扔在地上。
“打开看看。”
赵康年将信将疑地捡起卷宗,只看了一眼,便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卷宗里,是他与“血莲教护法”的往来信件,是他资助血莲教的账本地契,甚至还有他计划如何利用血莲教,除掉政敌,侵吞产业的详细步骤。
笔迹,是他的笔迹。
印章,是他的私印。
这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让他百口莫辩。
“不这不是我写的!”赵康年状若疯狂。
“这都是伪造的!是假的!”
“哦?”洪玄不紧不慢地走到他面前,从他怀里,取出了一枚玉简。
正是白天刘安送去的那枚,记录着万金商号“罪证”的玉简。
“侯爷,你白天派人送这个给我,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帮你对付万金商号,好让你趁机夺取血莲教在京城的产业吗?”
“你的算盘,打得很好。”
“只可惜,你找错了人。”
洪玄当着他的面,轻轻捏碎了玉简。
赵康年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终于明白了。
从头到尾,这就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他设下的,必死的局。
对方根本就没想过去碰万金商号,对方从一开始的目标,就是他!
他以为自己在第五层,殊不知,对方早已站在了第十层,冷冷地看着他这个小丑,一步步走进陷阱。
“为什么”赵康年面如死灰,喃喃自语。
他想不通,自己与这玄一无冤无仇,对方为何要用如此狠辣的手段,置他于死地。
洪玄没有回答他这个愚蠢的问题。
他只是挥了挥手。
“封锁侯府,任何人胆敢反抗,格杀勿论。”
“府中的一切财物,全部查抄入库。我怀疑,这些都是血莲教的赃款。”
随着他一声令下,整个安平侯府,彻底陷入了血与火之中。
惨叫声,求饶声,兵刃碰撞声,不绝于耳。
洪玄静静地站在庭院中央,看着这场由他亲手导演的杀戮,神情没有半分变化。
他知道,今夜过后,“玄字第一号”的威名,将真正响彻京城。
再也没有人敢把他当成一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新人。
这只被宰掉的鸡,足够肥,也足够分量。
足以震慑住所有潜伏在暗处的猴子。
许久之后,周九浑身浴血地前来复命。
“大人,侯府上下三百七十一口,已全部拿下。查抄出的灵石财物,堆满了三个库房,价值无法估量。”
周九的声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激动与崇拜。
这位玄一大人,实在是太狠了,也太富了!
“很好。”洪玄点了点头。
他转身,准备离开这座已经变成人间地狱的府邸。
可就在他踏出大门的瞬间,他的脚步,忽然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