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一切,因果循环,早已注定。
洞府内,狂暴的地火能量,已经尽数被他吸收。
除了满地的狼藉,再无一丝异状。
洪玄缓缓睁开双眼。
他的修为,稳稳地停留在了筑-基大圆满。
他的识海中,多了一枚混沌道种,和一部无上金丹法。
神机大典的奖赏,对他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
他不需要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一旁仍在疯狂推演阵图的天枢神将身上。
“擎苍。”
“小子,你这运气不,你这胆子,本座是服了。”
洪玄没有理会他的感叹,只是平静地开口。
“天枢总阵图的推演,换个方向。”
“嗯?换什么方向?不找后门跑路了?”
“不找后门了。”
洪玄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重锤,砸在擎苍的识海里。
“那小子你疯了?三天后就要大清洗,你不跑路,留在这里等死吗?那皇宫里的女人,还有那个曹正淳,都不是善茬!”
“正因为他们不是善茬,所以现在跑,才是死路一条。”
洪玄一边与擎苍交流,一边打量着自己一片狼藉的洞府。
地面熔化后又凝固,形成大片凹凸不平的琉璃状结晶。墙壁上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纹,空气中还残留着庚金地火的锐利气息。
这副景象,可不像是一个筑基修士“正常”修炼能搞出来的。
他伸出手,雄浑的法力自掌心涌出。
这一次,法力不再是单纯的催动,而是带上了一种奇特的韵律,一种与大地脉动隐隐相合的韵律。
这是吞噬了庚金地火后,对土行能量更深层次的理解。
只见那些熔化的岩石,在他法力的安抚下,竟开始缓缓蠕动、软化,重新塑形。墙壁上的裂纹,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整个洞府恢复如初,甚至比之前还要坚固几分。只是在角落里,留下了一小片无法复原的焦黑痕迹。
这是他故意留下的。
“跑,能跑到哪里去?”洪玄在识海中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大衍王朝能人辈出,一个金丹满地走的地方,我一个筑基圆满,就算有你辅助,又能逃多远?”
“更何况,那个宫装女子的存在,说明这潭水底下,还有更大的鱼。我这根小虾米,冒然跳出去,只会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擎苍沉默了。
洪玄的话,虽然听着憋屈,却是事实。
“那你的意思是?”
“留下。”洪玄的念头,果断而清晰,“我已经有了直通金丹的无上法门,我现在最缺的,不是功法,而是时间和资源。”
“还有什么地方,比天工阁这个大衍王朝的炼器核心,资源更丰富?还有什么身份,比公输岩的首席助理,更能安稳地获取这些资源?”
“从前是没办法,我根基受损,前路不明,只能当个贼,偷完就跑。”
“现在,路已经通了。”
“我要换个活法。”
洪玄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弧度。
“我要从一个偷鸡摸狗的贼,变成一只光明正大的蛀虫。我要寄生在这棵大树上,汲取它的养分,让自己变得比它更强壮。”
“天枢总阵图的推演方向,从‘寻找后门’,改为‘寻找节点’。我不需要一个能让我逃出去的狗洞,我需要一个能让我随时掐住这条大树命脉的开关。”
“当一只随时能掀桌子的蛀虫,可比一条丧家之犬,活得有尊严多了。”
擎苍被洪玄这番歪理说得一愣一愣的,随即怪笑起来。
“有意思,真有意思!本座就喜欢你这股狠劲!行,就按你说的办!”
天枢神将眼中红芒一闪,庞大的推演任务,立刻切换了方向。
洪玄整理了一下衣袍,抹去嘴角残留的一丝血迹,让自己看起来略带几分疲惫,然后推开洞府大门,快步走向天枢殿。
他需要去向公输岩“汇报”自己的好消息。
天枢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