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洪玄只是不疾不徐地侧过半步,一面平平无奇的土元盾在他身前凝聚。
就在拳风将至的瞬间,旁边另一场打斗中,一道失控的法术恰好撞在那名弟子的腰眼上,令其身形一滞,拳力大减。
“嘭!”
土元盾应声而碎,但已将余力尽数化解。洪玄顺势后退几步,重新隐入另一片战团的阴影中,动作流畅,毫不停滞。
那弟子吃了个暗亏,又见洪玄滑不溜手地躲开,恼怒地啐了一口,觉得为这么个泥鳅浪费时间不值,转身扑向了别人。
“运气倒是不错。”
高台上有长老随口评价了一句,便移开了视线,不再关注。
可随着时间流逝,擂台上的人越来越少,这个“运气不错”的洪玄,却像一块滑腻的礁石,任凭浪潮如何汹涌,他总能找到最省力的缝隙,安然无恙。
他从不主动攻击,只是在擂台边缘游走,身影飘忽不定。
他施展的法术,无论是土元盾还是锐金诀,都简单至极,威力微弱,恰好能挡住余波或是逼退实力不强的对手。
可偏偏,那些想顺手把他清理出去的弟子,总会被各种意外打断。
“怎么回事?我明明锁定他了,怎么被李四的飞剑挡了?”
“那小子太滑溜了!像个鬼影子,刚要打中,他就借着别人的攻击躲开了!气死我了!”
“我靠,他一步就踩进了那两个人的战圈中心,两人怕误伤,竟同时收手,让他钻了空子!这还是人吗?”
观战的弟子们从最初的无视,渐渐变成了无法理解的惊愕与烦躁。
这个洪玄,就像一个幽灵,他本身不造成任何威胁,却总能利用旁人制造的威胁来保护自己,这种感觉让所有想对他出手的人都感到一阵无力与憋屈。
赵承乾捏着扶手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
对方就像一条抓不住的泥鳅,不强,但让你耗费心神却一无所获。
他安然无恙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萧逸尘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锐利如鹰。
他看出来了,这根本不是运气,而是一种对时机、人心、甚至是灵力流向的恐怖算计,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生存。
这份心智,远比寻常的实力更让他感到一阵发自心底的寒意。
“这小子”
高台上的白发长老终于再次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奇异。
“他走的每一步,都踩在刀刃的缝隙里,吝啬着自己的每一分灵力,算计着身边每一个人的出手。
有点意思。”
七号擂台之上,人数已锐减至不足三十。
洪玄依旧在擂台边缘游走,他的“狡猾”与“难缠”早已被无数有心人看在眼里。
“不能再让这个家伙恶心人了。”
擂台中央,一名身材精悍,身着赵家服饰的弟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对身旁几人低声道。
“他太碍眼了,一起上,把他逼出来,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