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发小离开医院。
学长喊住我。
「方思齐。」
他走到我面前,拿着我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他一直站在病房外,自然也目睹了全部。
「以后,好好的。」
学长拍了拍我肩膀:「你值得更好的人生。」
是啊。
我值得更好的人生,我不该摔过一次就害怕继续往前走,我点点头,从学长手里接过东西,真诚和他说了谢谢,转头回到了我曾经以为属于我的家。
我收拾完自己东西,叫上搬家公司要走之前,突然被东西绊了一下,我低头,看见一个不属于我的内裤就夹杂在我的行李之中。
我捡起内裤,看着上面粘稠到发干的分泌物,胃里涌上一阵恶心,险些就要吐出来。
我以为,宋满至少有底线,至少没有带着周砚来这里恶心过我。
原来,还是我低估了宋满。
宋满出院那天,周砚跟着她一起回到了我们婚房,她下意识想让周砚避避。
可当心里冒出这个念头以后,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
我都已经要和她离婚了。
就连公司法务也和她已经提交了工作对接,她还没有什么好期望的。
可当她真的要回家的时候,她还是找了个借口让周砚先走,她以我可能还在家里为由,把周砚哄回了公寓后,推开了那扇门。
「方思齐。」
她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股落寞感油然而生,她想起住院期间,我们共同好友打来电话问她。
「宋满,你就为了一个卖酒男和方思齐离婚?」
「你图什么啊。」
「一个卖酒男比得上方思齐对你的感情?」
「你会后悔的!」
「我告诉你宋满,我把你当朋友才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你别觉得日子好过了,就忘了来时路,你和方思齐多不容易啊!」
她耐心听着朋友劝着,卡在喉咙里那句「不是我要离婚!是方思齐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却迟迟说不出来,她说多错多,不如不说。
她沉默到朋友也觉得无趣,只是告诉她:「方思齐眼里容不下沙子,你这回真是…」
最后朋友挂了电话。
她沉默看着周砚,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为什么要选择这样。
也许是和我在一起太久,久到激情全部褪尽变成了更平淡的亲情,她以为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她只是在应酬场上,见过一次周砚,见到周砚被人刁难,周砚下意识找她求助。
让她恍然想起我们刚创业那年。
我也被合作商刁难灌酒,那时候她也想硬刚,干脆不要这份合作。
但是,我强行按住她,挤出笑容告诉她:「我真的没事。」
「不要胡闹。」
我声音带着哄。
「这份合作谈下来,对我们公司太重要了。」
我事业心太重,重到宋满觉得,她只是衬托我的绿叶,公司里谁都夸赞一句方总本事大,整个公司都靠着方总托举,她永远被挡在我的后面,冒不出头,被遮的干干净净。
只有周砚,满脸崇拜。
「宋满!你太厉害啦!你只要出个面,那些老东西久不敢对我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