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萧彻喝得大醉,神志不清。
他把我扑到,嘴里却喊着娇娇。
“娇娇,我好喜欢你”
我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第二日,我便直接问了萧彻。
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淡定地放下书本将我搂在怀里。
“不喜欢这个名字吗?”
“安安,我只想有个独属于我们两个的称谓。”
后来的很多日夜。
白天叫我安安,晚上喊我娇娇。
每一声娇娇,我都以为自己在萧彻心底又多占了一点位置。
真是可笑。
就如同现在一样,我匍匐在楚昭离脚边。
我始终不过是她身边的一个影子而已。
萧彻很快赶了过来。
他甚至都没问一句,直接把我绑到了大牢里。
四十九大板。
深夜,下着大雨。
许长珏把奄奄一息的我背回了家。
“安安,别死。”
我在他怀里安心睡去。
那时候还以为挨了打就能消了楚昭离的气。
可惜,事事不能如愿。
我刚能站起身,楚昭离闯了进来。
还拿着一些布料。
“听闻沈姑娘擅长刺绣,那就为本宫绣一件枕席,这事就当过去了。”
宫人把布料放到桌子上。
上等蝉翼纱。
这料子实在是太软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扯出一个大口子。
楚昭离分明是在刁难我。
我颤颤巍巍地跪了下去。
“娘娘,臣女不擅长女红,恐浪费了这上好的布料。”
“你不擅长?”
楚昭离轻蔑地说道。
她缓缓朝我走来。
下一秒扔过来一只香包。
上面绣着两只歪歪扭扭的鸳鸯。
“沈姑娘不擅长女红,那这香包从何而来?”
“勾引男人时擅长,为本宫绣枕席就不擅长了?”
她弯腰捏着我的下巴。
一双丹凤眼让人全身发怵。
这是我送给萧彻的。
他曾说这是他的保护符,要一直贴身带着。
楚昭离吃醋了。
“娘娘,过去是臣女错了,还望娘娘原谅。”
我捡起香包起身。
在众人的注视下,把香包扔到了火炉里。
鸳鸯就这么消失在火苗中。
我一直盯着香包。
后来宫人告诉我,萧彻也来了。
他看着我烧掉了香包,一言不发。
楚昭离满意地离开了。
但她并没有带走那些布料。
宫人来报,月底必须将枕席送到皇后宫里,否则斩立决。
上面要绣上缠绵的龙凤。
算算只有十日。
看来这次楚昭离是铁了心想要弄死我。
估计她早就想这么干了,只是缺个时机而已。
我本就不擅长女红。
布料又薄如蝉翼,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
五日过后,连凤首都没完成。
在微弱烛光的照耀下,我盯着枕席发呆。
脑海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日烬川城的景象。
横尸遍野,到处都是哀嚎。
马踏声就像是死亡钟声。
烛光渐渐暗淡。
我没忍住苦笑一声。
侥幸捡回来的一条贱命也该还回去了。
我近乎绝望地闭上双眼。
原本燃尽的烛光突然又发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