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僧人的方法,顾逸舟马不停蹄地赶回京城。
尸体刹那间金光摇曳。
我空荡荡的身躯忽然有了落地实感,暖意涌入血液。
当我毫发无损地见爸妈时,他们咬牙切齿,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替妹妹解恨。
“为什么你还活着!你明明化作白骨了啊!”
看着这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
沉默半晌,我还是开了口。
“爸妈,我跟妹妹都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为什么你们偏偏要这样对待我?”
这么多年,我始终想不明白。
我们留着相同的血液,从未想过占有妹妹分毫。
爸妈能为妹妹倾其所有,却连一个眼神都不愿给我。
妈妈嫌恶地啐了口唾沫。
“谁说你是我的女儿?就你?配吗?”
现场哗然一片。
我却没有任何反应。
是啊,我心中已经有怀疑的答案,不过是等他们亲口告诉我。
只是最后他们也不曾念及几十年的朝夕相处。
“你不过是你爸早年犯下的错误,那保姆故意勾引你爸!”
“被我发现后,我在她脸上刻了个贱字!”
她斜睨一旁低下头的爸爸。
当年的不耻全都归结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
当年我爸强迫我妈发生关系。
在没有任何避孕措施下,意外诞下我。
我爸跪在谢晓婉妈妈面前,指控我妈故意勾引。
谢晓婉妈妈怀着孕,气不过便将我妈和我关在地下室折磨。
谢家向来注重廉耻,恰好我跟谢晓婉长相相似。
他们便对外称是双胞胎。
也是在那时,道士做出了预言。
我的出身理所当然地让他们认为是灾星克夫命。
“这个贱人,被我发现她偷拿晓婉的玩具,我就把她的指缝全部封上!”
“可惜了,她没能撑到最后,就断气了。”
我逐渐想起小时候,有个脸上带有印记的女人。
她会在我哇哇大哭时,轻声哄我入睡。
她会偷偷拿只有妹妹能喝的进口牛奶分给我。
在我只有半个馒头的时候,她鼻青脸肿地递来一块牛肉。
后来她突然消失了。
话至此,谢晓婉妈妈满眼只有无法折磨的惋惜。
她可能借此希望我会急火攻心,死在她面前。
不过事与愿违。
谢晓婉的妈妈和我生理学上的父亲先我一步离去。
他们尸首被拴上铁链,沉入公海深处,永无再见天日的可能。
因为身体虚弱,我所剩不多的时日都待在房间里。
顾逸舟切断所有外界联系,只为陪在我身边。
他将五年时光里有关我的琐事,细细讲给我听。
直到我逐渐丧失五感,声音越发孱弱。
我们都知道即将到了分别的时刻。
那天他突然凑到我耳边,羞怯地说要告诉我藏了很久的秘密。
“其实订婚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他的话很慢,却着实吓了我一跳。
原来很小的时候他就见过我。
那个时候他调皮甩开管家,独自跑到外面。
结果迷了路,差点被树干刺中心脏。
是我偶然路过及时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