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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包厢空调坏了,我只觉得脸部发烫,热得我想浇些凉水冷静冷静。
就在我想找借口离开时,白静婉朝我看了过来。
“宋小姐,你很热吗?脸怎么那么红?”
几声噗呲响起,顾沉好笑地摇了摇头。
我却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回道:“是有些热,我去吹吹风。”
话落,我逃也似的离开了包厢。
关门时,我听到白静婉问陆砚礼,“我离开这三年,你还好吗?有没有交女朋友?”
我脚步顿了顿,听到陆砚礼平静地回,“没有。”
门关上,彻底隔断了让我窘迫的一切。
我站在甲板上,一阵冷风吹散了我脸上的滚烫,也让我躁动的心平静了下来。
决定放下陆砚礼的那一刻,我也设想过再遇见他我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大概是平静。
毕竟他说的,要装作不认识。
可我没想到早上才决定放下,晚上就遇见了。
更没有想到,我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拿得起放得下。
宋清宁,这样不行啊,怎么能让自己陷入那般尴尬的境地呢?
“哟,这不是宋大总监吗?”
“怎么灰头土脸的?难道是正主回来,金主不要你了?”
调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就看到女人双手环胸,眼底满是得意。
是唐阮,一年前火起来的小明星,公司请她拍杂志,我是那次拍摄的负责人。
那次是户外拍摄,她嫌太热,迟迟不下车,非要我们把场地弄凉快点。
有代拍拍到发到了网上,网友说她耍大牌,让她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唐阮认定是我找人做的,闹到公司让公司开除我。
陆砚礼知道后,找人撤了她半年的工作。
她一直记恨着我。
像是找到了报复的机会,唐阮挑了挑眉,笑道:
“看见了吗?白静婉才是陆总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人家一回来,陆总一大早就亲自开车去机场等着了。”
“就连这游轮宴,也是陆总为了白静婉亲自操办的。”
“宋清宁,你说你拿什么跟人家正主比啊?没有陆总,你什么也不是。”
唐阮喜欢陆砚礼,她对我的敌意自然也来自于他。
我没有闲心欣赏她怨恨的眼神,更不想成为她的假想敌。
“你不用激怒我,明天我就要离开云城了。”
“唐阮,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假想敌。”
见我不恼不怒,唐阮脸上的笑再也挂不住了。
她冷哼一声,“宋清宁,你真失败,给你机会你都抓不住。”
她发泄完,踩着高跟鞋不甘心地走了。
我一直在甲板待到了游轮靠岸。
马路边,陆砚礼贴心的护着白静婉上了车,然后绕到另一边上车。
他看见了我的,却连一个眼神都没给我。
就好像我们真的不认识一样。
心脏像被挖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往里灌,最后又被新的血肉填平。
我抬头,看着星星闪闪的夜空笑了笑。
我好像看见了陆砚礼,不过是二十岁的陆砚礼。
他站在暖黄的路灯下,给我一盒胃药和一堆吃的,语重心长地嘱咐我,“宋同学,就算学习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你知不知道你除了低血糖还有胃病,这次要不是我回去拿东西,你晕死在图书馆都没人知道。”
“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爱你的人担心。”
从二十岁到二十七岁,我暗恋了他七年,以为美梦成真了。
没想到只是他的一时兴起。
再见了,陆砚礼。
第二天,我提着东西离开酒店时,一辆熟悉的车停在了我面前。
陆砚礼怕我不听话,特意派了李逊送我去机场。
他尽职尽责,盯着我值机,过安检。
最后朝我职业一笑,转身走了。
李逊出机场后,就给陆砚礼发了消息。
“老板,宋小姐已经上飞机了。”
当晚,一架飞往瑞士的飞机坠毁的消息铺天盖地的传来。
全机无人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