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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父亲的脸一点点变红,变得就像刚出锅的猪肝,他嘶吼的朝我扑来,嘴里骂着那些不堪入耳的污秽词语。
仿佛这一刻我不再是他的女儿。
而是和他不共戴天的仇敌。
他绕过了保安的围堵,死死揪住我的脖领子,大声说着我是畜生,白眼狼,不但不报答他的养育之恩,反而给他下套。
这一刻,我能看得出来,父亲是希望我去死得。
可我偏要好好的活下去,我要在这座城市生根发芽,你越是折磨我,我越要好好活。
我会看看马来西亚的街道。
会去看大连的海。
会去看南方的天空,我要把妈妈想去,但没去的地方一一走过,就算是完成她的遗愿。
疯狂的父亲最终被保安摁倒,他的脸被死死摁在坚硬的地面上,地上锋利的石头,割破了他的脸颊,有血喷涌而出。
现在的父亲,正如那夜巷子里的我。
父亲的眼睛里包含着浓烈的恨意。
这一刻,我不再是他的女儿。
永远也不会是。
两天后,闺蜜急匆匆的来找我,她兴高采烈的跟我说:“你爹那块出了个天大的瓜,闹得满城风雨,你要不要听一下?”
想来也是无聊,我便倒上茶水,让闺蜜仔细讲。
父亲因为在考场闹事,叫逮进去蹲了15天,出来以后,物是人非,他丢掉了令他引以为豪的工作。
一直维护的好好先生形象,也在这一刻被撕了个粉碎。
不过好在,父亲靠着先前的工作和剥削我妈,剩了很多的积蓄,他把这些积蓄交到丽姨手里打理。
从拘留所出来,父亲第一件事便是去找丽姨要钱。
进了理发店,这里只有丽姨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一旁供客人坐的椅子,早已爬满了灰网。
生意上的惨淡,倒是可以忍受。
可一想到女儿苏菲在里面蹲着遭罪,丽姨的心就剜着似的疼。
“都怪你那个贱人女儿,设计陷害我家孩子,要不是她设计,我女儿怎么会蹲笆篱子。
老陈我话给你放在这,要是苏菲被判刑,我保证要你女儿当垫背的!”
父亲显然对我的死活没有兴趣。
他伸手管丽姨要钱。
这些年他攒下的积蓄,都放在丽姨这里保管,父亲有一个隐居梦,想带着钱和人,选个偏僻的山庄,在里面长住。
见父亲要钱,丽姨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前不久她听朋友介绍认识了个大人物,说这个大人物有能力给女儿捞出来。
但需要30万。
丽姨一想,父亲那卡里刚好够数,也没跟他商量,就把钱给出去了。
但五天过去了,一点信都没有,打电话问朋友,对面就说再等等。
丽姨也没想到父亲会这么快朝她要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钱的事情你听我说,先坐下喝杯茶。”
这十五日的拘留,让父亲早就恶名远扬,变成了周遭百姓谈论的对象。
现在的他也彻底撕碎伪装,不再当那个好好男人。
见丽姨迟迟拿不出钱来。
父亲的脸上顿时爬满了愤怒。
他一把揪住丽姨的手腕:“你别告诉我,那些钱是你花没了。”
“我话放在这里,今天你要么把三十万给我,要么”
父亲目露凶光,因为那三十万是他最后的积蓄,也是他最后的生活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