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秦臻臻的汤才送进嘴边,就被时聿给问住了。
与此同时,包房里的门再次打开,一个女服务生端着个精美的餐盘,上面盖着银色的罩子。
餐盘端到秦臻臻面前,女服务弯下腰对她说:“这是对面这位时先生送您的礼物。”
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觉使然,秦臻臻放下调羹后就没再动。
桑晚晚则凑过来说:“快打开看看,是什么啊?”
说着,服务生已经把罩子揭开。
餐盘里是一堆连皮带血的兔肉边角料,颜色十分眼熟。
秦臻臻在停顿两秒钟后,突然脸色煞白,连跌带撞的从座位里起身,扶着桑晚晚的椅背就开始干呕。
那是一堆剥下来的兔子皮。
从毛色上来判断,正是秦臻臻的爱宠垂耳兔ya。
桑晚晚也已经被吓得呆住了,她哆嗦着指着那对皮毛明知故问:“这,这是什么?”
时聿靠在椅子里,笑得一脸阴邪,“好吃吗?院子里逮到的一只兔子,我亲手宰的,送给二位当见面礼。
秦臻臻崩溃大哭,盯着汤煲里的几块兔肉,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相信那就是她的ya。
而桑晚晚也发了疯似的大喊大叫:“时聿,你这个疯子,你怎么不去杀人呢?你连别人的宠物都杀”
时聿笑的更邪了,盯着已经崩溃的秦臻臻说:“是啊,你说我怎么连人家的宠物都杀呢?”
秦臻臻被他吓到忘了哭。
他意有所指,秦臻臻又怎会听不出来。
一旁的许清也被这一幕震的说不出话,她盯着那堆带血的皮毛,脑子里想的全是格格死前的惨状。
这一刻,她竟有种说不出的痛快。
她回过头去看时聿,而时聿却已经站起身,冲着她说:“走了,我送你去你哥那。”
说完他的手压在了正要起身的周延肩上,“兄弟,不小心坏了你的庆生宴,改天我亲自组局赔你一个。”
周延被他按在椅子里,半起身道:“哪里哪里,时少别跟我客气。”
直到现在,周延才明白那块老同兴的意义,那几十万的礼物不是白拿的,是有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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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会所出来,时聿走在前头,直奔车的副驾驶。
他隔空将车钥匙抛给许清也,“我帮你出了气,你给我当回免费司机,扯平。”
许清也笑了,夜风吹起她的长发,衬衫长裤都裹在身上,露出曼妙身形。
时聿看得微微失神,随后拉开车门。
上了车,时聿就靠在副驾上闭眼休息。
他的头微微后仰,露出清晰的下颌线。
从前许清也只觉得他的眼神太凶,长相上攻击性太强,许是车内光线柔和,他闭着眼的侧颜竟有几分难以琢磨的清隽。
许清也知道他没睡,说了声:“今天的事谢谢你”
时聿睁开眼看过来,越过她透过车窗,刚好看到了一家卖馄饨的小店。
时聿说:“饿了,陪我吃点儿。”
没多一会儿,小店的餐桌前,时聿分开了方便筷子,先低头喝了口汤。
许清也坐在他的对面,用调羹搅动碗里的小馄饨,让其慢慢变凉。
这让许清也想起上一次在南方古镇的山脚下,她和时聿一起吃馄饨的画面来。
“刚刚在宴席上为什么不吃?”许清也问。
周延的生日宴上,时聿几乎没有动筷,就只喝酒。
“那里有什么好吃的,做来做去就那几样。”可见平日里他没少去。
说话间,一碗馄饨连汤带水都被他吃完,一抬头发现许清也正看着他。
“看我做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许清也:“总觉得你跟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时聿不太一样了。”
“哪不一样?”时聿问。
许清也想了一下:“那个时聿一直高高在上,出入的都是高级会所,一顿饭几万上下是常事,脾气又很古怪,不太好接近。”
“那这个呢?”
“这个有些接地气,居然会爱吃小馄饨。”
时聿笑:“你更喜欢哪一个?”
许清也愣了愣,没明白他的意思。
时聿也不深究,起身去付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