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镇北侯苏岩止奏称,原配白氏若离出身卑贱、妇德有亏、膝下无嗣,特撸夺诰命,贬为贱妾,所营产业,尽归正室所管!”
“谢氏云舒,系出名门,淑慎性成。父有《天工开物》教化之功,今册为一品镇北侯夫人!”
“贱妾白氏每日需至正院跪听训导,为夫人浣足绾发,侯府奴婢皆可驱使责罚。”
镇北侯苏岩止奏!
苏岩止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将我置于死地,好迎娶你的美娇娘!
我偏要活得好好的!
胃里翻涌的酸水混着血腥气冲上喉咙,我死死扣住地上的砖缝。
身边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啊啊——!”
烧红的“贱妾”二字就直接烙上了我的锁骨,剧痛中我看向苏岩止。
他那双原本为我描眉的手,此刻附在了谢云舒的眼睛上,生怕我这污秽之物吓到她。
我接过自己的卖身契,上面“主死则奴殉葬”的字样在泪水中晕染开。
突然想起穿书前夜,我看小说为其中的小人物落泪。
苏岩止举着可乐罐发誓:
“我们要是在古代,我就为你推翻这吃人的制度!”
在这个吃人的社会,为我发誓的人早就成了这社会的建造者了。
我耳朵里嗡嗡作响,喉咙里发出凄厉的惨笑。
见状,谢云舒拿出一沓纸,一张一张的发出去。
“她是妖怪!怪不得这副吓人模样。”
“也多亏侯爷阳气镇得住,瞧瞧这妖怪在屋子里都写了什么害人的巫蛊之术!”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快些把她烧死吧,不要让她再吓人了!”
这些分明是当时我和苏岩止一起写的,每天写一遍提醒自己。
“苏岩止,从今日起,我们俩恩断义绝!”
苏岩止回避着我的视线,他试图和谢云舒解释什么。
他们将我绑在木架子上,一致认为妖怪至少要烧三天三夜才能封印住。
我听着远处传来的十二声凤鸣炮,我的女帝妈妈终于来了。
哪怕下面的火已经点燃,我依旧笑着看着苏岩止和谢云舒。
在心里默数:3、2、1……
脚底的木板突然打开,我掉了下去。
地道里一群人跪在我面前:
“请公主恕罪,臣等救驾来迟!陛下已经按您的计划先行去了皇宫。”
“不过陛下说还有些贼子没有清理干净,还希望公主在周边的客栈等待几天。”
我让他们帮我定制了一副面具,用于这几天的出行。
深更半夜时,我听见有人在不断呼唤我的名字。
“若离!若离!你还在吗?”
“我知道你肯定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你不会这么轻易地死……”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在这已经半夜的时间里带着哭腔的声音尤为吓人。
我打开窗子朝外面望去,苏岩止正扒着还带着火星的那一点灰烬。
我讽刺一笑,带上面具问了他几个问题。
“公子是在找白日在这被火烧之人吗?可惜你来迟了,这人早已被烧的连灰都不见了。”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一样的,我们都是身负大气运的人,不可能……”
怪不得以往每次我受伤时,他总会说就这点小伤,以你的体质很快就会好,不要矫情。
忽然苏岩止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抓住我的肩膀:
“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把她还给我好不好,我在这只有她了!”
看着他眼底的癫狂,我下意识想挣脱开,却被他死死扣住:
“卫峥!救我!”
暗卫瞬间出现把苏岩止跺翻在地,我踩着他的手一字一句的说:
“如果没记错,这位夫人被烧死的时候你也在场。”
“当时不见你这么深情去阻止,死了来找什么存在感!”
苏岩止听到我的话更加惊喜:
“存在感?若离是你吗?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我算好时间的,我晚上来救你,刚刚好只需要把腿截肢,然后在外面租个院子……”
说的好听,到时候我就是个只能依附他瘸腿外室!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示意卫峥直接带我走。
“若离,我知道你还是爱我的,和这个男的走只是一时吃醋,我在家等你!”
带着我在空中飞的卫峥听到这话一顿,我连忙抓紧了他的衣袖。
什么傻逼玩意!成我黑历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