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动手腕,汗水让皮革变得湿滑,右手突然嗤地一声滑了出来。
我顾不上疼痛,迅速解开其他束缚带。
“去推车那。”徐小雨用气声说,眼睛瞟向角落。
一台不锈钢器械推车静静停在那,手术刀在托盘里泛着冷光。
我踉跄着扑过去,膝盖撞在金属边缘,疼得眼前发黑。
手指刚碰到手术刀——
门把手突然转动。
门开了,中年护士的白大褂下摆先飘了进来,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
“李想怎么不见了!”
她的尖叫像刀片刮过鼓膜。
我看着她按下墙上的红色警报按钮,刺耳的警铃声瞬间响彻整个地下室。
天花板的应急灯亮起来,把一切都染成血色。
护士转身的瞬间,我抡起近处的塑料凳子向她砸去。
她踉跄着扑向推车,手术器械哗啦一声散落满地。
一支麻醉针滚到我脚边,针尖还闪着寒光。
我弯腰去捡,护士突然抓住我的脚踝。
她的指甲陷进我的皮肉,嘴唇因为疼痛而扭曲:“小杂种”
我抓起麻醉针扎进她脖子,拇指推动活塞。
护士的眼球凸出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然后像滩烂泥一样瘫软在地。
“走!快走!”徐小雨的嘴唇煞白,“他们五分钟内就会到!”
我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术刀,又从护士身上摸出门禁卡和手机。
还扯下她的白大褂套在身上,并戴上她的帽子和口罩。
赶紧拿起护士的手机进行拍照和录像取证。
这时走廊上的警报声此起彼伏,远处传来纷乱的脚步声。
“一起走!”
徐小雨摇头,汗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我下半身还动弹不了”
“昨天我趁护士换班,差点跑出去,结果被抓回来,给我注射了给我注射了肌肉松弛剂。”
脚步声越来越近,至少有三人。
徐小雨突然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拽到面前:
“记住,通风管道在b区走廊尽头,红色消防柜后面。”
她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找到负责招生的张老师,他是警察!他办公室在行政楼307”
“什么张老师?”
“来不及多解释!快走!”
我扯了扯护士帽,把白大褂整理好,并把工牌调正。
刚走出门,就撞上一个穿保安制服的男人,他手里的电棍正好顶在我肋骨上。
他手里的对讲机还在沙沙作响:“b区有情况”
“供体跑了!”我夹着声学着护士说话的腔调,“往c区去了!”
保安不疑有他,转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我朝相反方向狂奔,白大褂下摆像翅膀一样拍打着膝盖。
走廊长得没有尽头,每扇门都一模一样,标着冰冷的字母和数字:b-12、b-11、b-10
拐角处突然闪出两个人影。
我急刹住脚步,后背紧贴在墙上。
手机静音打开了录音键。
汗珠顺着脊椎往下滑,痒得像蚂蚁在爬。
“王总说优先取眼角膜。”一个男声说道,“受体已经在手术室等着了。”
我听出这是保安队长的声音,去年他曾护送陈浩去保送体检,当天下午陈浩就坠楼了。
“那女孩的肾脏呢?”
“明天取,客户指定要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