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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着口袋里那张刚打印的死亡证明，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却异常清晰：“不是。”
“许女士的女儿星瑶，一个小时前在医院咽了气。”
全场骤然死寂。
我转向许倩：“她腿伤未愈的时候，你在策划发布会。”
“她哭着喊疼的时候，你在教她怎么说谎陷害我。”
“她吞安眠药前留了字条，说宁愿死，也不想再当你对付我的工具。”
许倩的头低下去，碎发遮住脸，一滴眼泪砸在地板上。
可下一秒，她又重新抬起头，嘴角扯出个诡异的笑：“你以为我说的女儿是星瑶？”
我的血液瞬间冻成冰。
她缓缓摊开手，指向后台：“我许倩的女儿，可不止一个。”
舞台侧门被推开，一个瘦小的身影踉跄着挪进来。
我给雯琪买的公主裙已经变得破破烂烂，崭新的伤痕交叠着裸露在外。
她眼睛里的光早就灭了，只剩一片麻木的灰。
我竟没有想到，雯琪也是许倩的女儿！
而现在，雯琪也要化作一把淬着毒的尖刀，专门往我内心最柔软的地方扎去！
许倩看我僵在原地，眼底的得意几乎要溢出来。
她粗暴地掀起孩子的裙摆，对着镜头展示：“大家看，这些伤全是她打的！”
“宝贝别怕，”她温柔地摸着雯琪的头发，“告诉所有人，是不是这个女人天天虐待你？”
我闭上眼，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财产、名声，这些我都不在乎。
可为什么两辈子，我拼尽全力去爱，换来的都是遍体鳞伤。
“说啊！”许倩捏着雯琪的下巴，将麦克风怼到她嘴边，“告诉他们你的伤是怎么来的！妈妈给你做主！”
麦克风里传来雯琪细若蚊吟的声音：“我身上的伤是我妈妈打的。”
我的心彻底沉进冰窖。
“不是我的沈妈妈，”雯琪忽然拔高了声音，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是我的亲生妈妈！”
“她把我扔在孤儿院不管不顾，现在绑架我来撒谎！”
“沈妈妈对我特别好特别”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全场。
许倩像疯了一样甩开雯琪，雯琪单薄的身子晃了晃，重重摔在地上。
“小王八羔子！”她尖叫着抬脚就要踹，“我白教你了！跟你那个死爹一样忘恩负义！”
我疯了一样冲上台，将雯琪死死护在怀里。
这时发布会大门被撞开，警察鱼贯而入。
来的路上，我早已将许倩的犯罪证据交给了警方。
许倩见到警察，像见了救星似的扑过去：“警察同志，快抓她，她虐待孩子！”
警察理都没理她，冰冷的手铐“咔嗒”锁在她腕上。
“许倩，你涉嫌参与当年的汽车爆炸案，跟我们走一趟。”
许倩瞬间瘫在地上，眼神涣散。
被警察架着拖出去时，嘴里还在胡乱叫着：“不是我，是她，是她害我”
不管她再怎么狡辩，她亲口承认的事实铁证如山。
许倩执行死刑那天，我带着雯琪去看她最后一面。
她穿着囚服，几天没见头发枯槁如草。
见到雯琪立马伸出手，声音破碎得不成调：“琪琪，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星瑶”
“下辈子你们还做妈妈的女儿，妈妈一定把命给你们”
雯琪始终无动于衷。
等她哭够了，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字字戳心：“当我们妈妈，你也配？”
“你只配烂在地狱里，永远别再出来脏了我们的眼。”
许倩的脸惨白如纸，几次三番嚅动嘴唇却说不出一个字。
走出监狱大门，阳光落在身上。
雯琪忽然转身，用力抱住我：“妈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我爱你。”
我收紧手臂将她揉进怀里，眼眶发烫：“妈妈也爱你，我的宝贝。”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