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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瑶哭着不说话。
许倩一心用星瑶打击我，哪会管她肚子饿不饿。
雯琪看她实在可怜，悄悄打开冰箱给星瑶拿了一瓶酸奶。
不仅没得到感激，星瑶反而像被点燃的炮仗，猛地将酸奶摔在地上。
因为以往冰箱里星瑶爱喝的进口牛奶、鲜榨果汁，全换成了雯琪爱喝的草莓酸奶。
“凭什么！”
“这些都是我的！
“凭什么换成她的东西？！”
她疯了一样嘶吼，眼泪混着脸上的水珠往下淌。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你不要我了吗？”
“你以前说最爱我了啊！”
我抱起手臂，一字一句像淬了毒的冰锥还给星瑶。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你忘了，你说过永远不想再和我成为一家人！”
眼泪糊了满脸，星瑶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那时候…不懂事”
“我错了，妈，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吧，我不想当许倩的女儿，我只想当你的女儿！”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我的心无比坚硬。
“别叫我妈，我担不起！”
别过脸，懒得再看星瑶后悔的样子。
“这个家，从你说出那句话那刻起，就没你的位置了。”
“这里的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星瑶彻底崩溃了，尖叫着扑向冰箱。
轮椅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她疯了一样把里面的东西往外扔。
酸奶盒摔在地上溅出白花花的液体，面包、水果滚得满地都是。
“我不相信！”
“你一定还爱我！”
“你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我看着满地狼藉，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凉透了。
拿起手机拨通物业的电话：“派人上来，把闹事的扔出去，再联系她妈来领人。”
星瑶听见这话，哭得更凶了。
她死死抓住门框不肯放：“不！你就是我妈！”
“我不走，这里是我的家啊！
“妈，你看看我啊！”
物业的人很快上来，两个保安架起她的轮椅往外拖。
星瑶的哭喊撕心裂肺，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
直到门“砰”地关上，哭声被隔绝在外。
世界终于安静了。
没过几分钟，物业打来电话，语气带着歉意：“沈女士，已经联系上那女孩的母亲了，但她说没时间来接，让孩子自己回去。”
“今天那些记者是您的秘书许倩领进来的，我们没拦住，实在抱歉。”
“知道了。”
我捏着手机，指节泛白：“许倩已经不是我秘书了，我把她开除了。”
“从今天起，不准她和刚才那女孩再进小区一步。”
电话那头连连应着“是”。
雯琪怯生生地拉了拉我的衣角：“妈妈，我们要不要把地拖干净？”
我摸了摸她的头，眼底终于有了点暖意。
“不用，让保洁来就行。”
“我的女儿，生来就是享福的。”
“雯琪长大后想做什么？”
上辈子，我把所有的心血都用来给星瑶治腿。
可她腿好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跑着离开我。
这次，我要先听听女儿想要什么。
雯琪认真想了几秒：“妈妈，我想当护士？”
我忍俊不禁：“为什么不是医生？”
雯琪揉了揉眼睛：“我从小没见过妈妈。”
“唯一一次感受到温暖，就是护士姐姐打完针摸了摸我的头。”
小脸上重新绽开笑容：“但现在我有妈妈啦，所以我要把温暖传递给更多的人！”
我的心顿时化成一片水，一把将雯琪搂进怀里。
“妈妈支持你的一切想法。”
“你现在还小，当不了护士，但我们可以先从志愿者做起。”
雯琪的眼睛亮了亮，用力地朝我点点头。
一个电话拨出去，立马就有人安排好医院当一日护工。
医院门口，一大群人围在角落指指点点。
我无意瞥过，心猛地一沉——星瑶的轮椅。
拨开人群，星瑶蜷缩在地上，残腿狼狈地暴露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