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你你还有脸来！”
陈志远瞥了他一眼，压根没理。
径直走到自己空着的那个副局长位置上。
拉开椅子，施施然坐下。
他环视一圈，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还是住建局的副局长，开会怎么不通知我？”
“还是说我这个副局长被咱们得正局长就地免职了？”
“你！”刘全有被他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干的好事还有脸问我？！”
“我干了什么好事？”
“您是指我把天苑小区烂尾的真相捅了出来，还是把安泰花园项目可能存在的问题摆在了台面上？”
陈志远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平静地迎着刘全有的怒火。
“刘局长，我请问一下，我们住建局的职责是什么？”
“难道不是为人民群众解决住房问题，为江城人民的安居乐业保驾护航吗？”
“怎么到了您这儿，我为民请命，反倒成了弥天大罪？”
“跟人民作对，跟江城的民心作对，这才是真正的没有好下场！”
一番话，掷地有声！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刚才还叫嚣着要严惩陈志远的人，此刻一个个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番话，骂的是刘全有，敲打的却是他们所有人。
陈志远的视线从众人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住房保障科科长柳青圆的脸上。
柳青圆心里猛地一颤，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注视。
只听陈志远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温和了许多。
“柳科长。”
柳青圆浑身一僵。
“你业务能力很强，在局里这么多年，工作一直勤勤恳恳，我相信你是个有原则，明事理的人。”
“有些路，一旦走错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别为了些不值得的人和事，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说完陈志远站起身，甚至没再看刘全有那张脸，整理了一下衣服，离开了会议室。
他来，是表明态度。
他走，是留下战场。
直到会议室的门被重新关上，众人才好像活了过来。
面面相觑，心思各异。
最终会议不欢而散。
柳青圆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陈志远最后那几句话，像魔咒一样在她脑子里盘旋。
什么叫“不值得的人”？
什么叫“把自己一辈子搭进去”？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越想越怕，坐立难安，最终一咬牙，起身快步走向局长办公室。
“咚咚咚。”
“进来。”
柳青圆推开门，看到刘全有正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局长”
“什么事？”刘全有没好气地问。
“局长，安泰花园安泰花园那份文件上，那个伪造的签字”柳青圆鼓足勇气，压低声音，“万一万一纪委查下来，这可是要坐牢的啊！”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