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彻接过斗篷给昭阳披上,连帽兜都仔细系好:“委屈公主,得先委屈你骑马。”
昭阳摇摇头,翻身上马的动作虽有些虚浮,却依旧利落。苏彻紧随其后,两匹马像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宫墙,融进长安的夜色里。
巷子口的马车早已备好,黑布遮得严严实实。苏彻扶昭阳上车时,她脚下一软,整个人跌进他怀里。温香软玉撞得他心头一跳,连忙扶稳她,指尖却不小心触到她颈后的肌肤——烫得惊人。
“抱歉。”昭阳的声音从帽兜里传出来,带着浓重的鼻音,“有点站不稳。”
苏彻没说话,只是掀开车帘让她进去。自己则绕到另一侧上车,刻意坐在离她最远的角落。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毯,却挡不住彼此的呼吸声。
马车缓缓驶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颠簸。苏彻靠着车壁闭目养神,鼻尖却总萦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是昭阳身上的药香混着淡淡的兰草香,像西境春天漫山遍野的野花,让人有些心慌。
突然,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他睁眼一看,只见昭阳歪倒在车壁上,帽兜滑了下来,露出泛红的脸颊。她眉头紧蹙,嘴唇抿成一条线,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额前的碎发都被冷汗浸湿了。
“难受?”苏彻忍不住问。
昭阳没睁眼,只是点了点头,呼吸越来越急促:“热”她无意识地扯着斗篷的系带,露出纤细的锁骨,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莹白的光。
苏彻的喉结动了动,别开视线:“忍忍,到了使馆就好了。”
话音刚落,肩膀突然一沉。他转头,只见昭阳不知何时靠了过来,脸颊贴着他的肩头,滚烫的呼吸透过衣料渗进来,像烙铁似的烫在皮肤上。
“别”他伸手想推开她,指尖触到她的肩膀,却被她猛地抓住。她的手指滚烫而用力,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别动”昭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像只受伤的小兽,“就一会儿求你了”
苏彻的动作僵住了。她的头发蹭着他的脖颈,带来一阵酥麻的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那是药物催逼下的本能反应,纯粹而脆弱。
他想起陆清婉在灯下为他缝补衣衫的模样,温柔而坚定。那时他就想,这辈子定要护好这个女子,绝不能让她受半分委屈。可此刻,怀里的人也在受苦,他怎能真的狠心推开?
车厢猛地一晃,昭阳的头往他怀里又埋了埋,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衣襟。苏彻的心跳瞬间乱了节拍,像被马蹄踏碎的鼓点。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本想将她推开,最终却只是轻轻落在她的腰上,稳住她摇晃的身体。
那触感细腻而温热,隔着薄薄的衣料,仿佛能摸到她肌肤下跳动的脉搏。苏彻猛地回神,想要收回手,可昭阳却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往他怀里缩得更紧了。
“苏彻”她喃喃地念着他的名字,声音模糊不清,“为什么你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