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烈的脚步顿了顿。他想起南梁的守将是当年被他赶走的旧部,当年因为分赃不均,两人差点刀兵相向。此刻去投靠,跟送上门去当俘虏没两样。
可他没得选了。
玄铁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甚至能听见他们的呼喝声:“萧烈跑不了了!”“抓住他赏黄金百两!”
残兵们彻底崩溃了,有人扔下兵器跪在路边投降,有人钻进芦苇荡里躲起来,只剩下不到五百人跟着萧烈往前跑。
“前面是南梁的界碑!”亲卫突然喊了一声。
身后的玄铁军已经追到,苏彻的狼头旗在夕阳下格外醒目。
他勒马站在百步外,玄铁刀指着萧烈,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萧烈,降不降?”
残兵们看着前后的刀枪,彻底瘫倒在地。
萧烈望着南梁守将嘲讽的脸,又看看苏彻冰冷的眼神,突然发出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苏彻,你赢了”
玄铁军催马冲了上来。
混乱像潮水般涌来。
流矢在半空交织,残兵的惨叫、战马的嘶鸣、刀枪碰撞的脆响混在一起。
萧烈被亲卫死死按在地上,一支羽箭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射穿了旁边亲卫的咽喉。
“王爷!走!”
另一个亲卫嘶吼着扯掉自己的头盔,往萧烈头上一扣,又把沾满血污的布袍脱下来给他披上,“属下替您引开他们!”
没等萧烈反应,亲卫已经提着刀冲向玄铁军,嘴里大喊:“我是萧烈!来杀我啊!”
苏彻的目光果然被吸引过去,玄铁刀一挥:“抓住他!”
趁这功夫,两个亲卫架着萧烈滚进芦苇荡。
苇叶像刀子般割着他的脸,泥地里的水灌进他的口鼻,可他死死咬着牙不敢出声。
身后传来亲卫被砍杀的惨叫,还有苏彻冰冷的声音:“仔细搜!别让萧烈跑了!”
“王爷,屏住气!”亲卫拽着他往水道深处游,芦苇的阴影遮住了他们的身影,只留下一圈圈涟漪在水面扩散。
苏彻勒马站在界碑旁,望着空荡荡的芦苇荡,玄铁刀在手里轻轻转动。
马五带着人搜查回来,满脸不甘:“元帅,没找到萧烈,只抓住几个亲卫,都咬舌自尽了。”
苏彻望着南梁境内的山峦,眼神深邃:“他跑不远。传令下去,加强南梁边境的防守,任何人不许私自出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