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总裁文里的恶毒女配。
按照剧情,今天我的总裁老公会为了保护白月光女主,亲手将我推下楼梯,导致我流产。
他果然来了,带着他心爱的女人,眼神冰冷地看着我:乔然,你别再耍花招了。马上跟柔柔道歉,不然我让你从这里滚出去。
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根本不配怀上我们沈家的孩子。
我抚摸着根本不存在的孕肚,突然朝他身后尖叫:爸!您怎么来了
他惊慌回头的一瞬间,我一脚踹在了白月光女主江柔的腰上,看着她滚下楼梯。
然后,我捂着嘴,对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老公,你看,她自己摔下去了呢。
1.
沈兆廷脸上的惊慌还没散去,就凝固成了错愕。
他僵硬地转回头,楼梯上空空如也,根本没有我口中的爸。
而楼梯下,江柔正抱着腿,发出一连串痛苦的呻吟。
兆廷……我的脚……好痛……她哭得梨花带雨,惨白的脸仰着,望向楼梯上的男人。
沈兆廷的目光从江柔身上移开,像两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向我。
乔然,你敢骗我
我抚着胸口,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
老公,我刚刚好像眼花了……可是,江小姐怎么就摔下去了她站得离楼梯边那么远。
我的视线越过他,落在江柔身上,充满了关切。
江小姐,你没事吧都怪我,眼神不好,吓到你了。
沈兆廷的怒火几乎要将我点燃,他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抓我的胳膊。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恰好在他触碰到我之前,惊呼一声,身体向后一仰,扶住了墙壁,手紧紧护住了小腹。
啊!我的肚子……
我的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沈兆廷的动作猛地一顿。
他死死地盯着我护住肚子的手,眼神里是怀疑,是厌恶,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掣肘的烦躁。
这个孩子,是他父亲盼了多年的长孙,也是我用来稳固沈家少奶奶地位的唯一筹码。
楼下,江柔的哭声更加凄惨了:兆廷……我动不了了,你快来帮帮我……
沈兆廷的拳头握得死紧,青筋暴起。
他像是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我和江柔之间来回扫视,最终还是不甘地冲下楼梯。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江柔,动作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经过我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声音压得极低,充满了警告。
乔然,这件事没完。你最好祈祷你的肚子和里面的东西都安然无恙。
我看着他抱着别的女人离去的背影,嘴角的无辜笑容慢慢敛去,化为一片冰冷的嘲讽。
没完
不,这才刚刚开始。
我掏出手机,拨通了公公沈鸿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的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
爸,您快来医院吧……我好害怕……
刚才在家里,江柔小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兆廷现在很生气,他觉得是我推的……
我没有,爸,我怀着孕,我怎么敢……我怕兆廷一气之下,会不要我和宝宝了……
2.
我赶到医院时,沈兆廷正守在急诊室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他看到我,眼神里的厌恶不加掩饰。
你来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江小姐。我怯生生地回答,手里还提着一个果篮,不管怎么说,她是在我们家受的伤。
沈兆廷冷笑一声:假惺惺。
我没理他,径直走到急诊室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江柔正躺在病床上,医生在给她扭伤的脚踝上药,她的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委屈极了。
我故意拔高了声音,带着一丝愧疚。
都怪我,眼神不好,一惊一乍的,不然江小姐也不会被吓到脚滑了。
里面的江柔听到了我的声音,身体明显一僵。
沈兆廷一把将我拽开,把我推到墙边,双臂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住。
乔然,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的把戏!他的声音里满是警告,柔柔已经告诉我了,就是你趁我回头的时候,伸脚绊了她!
我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我我绊她老公,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泪水瞬间涌上了我的眼眶。
我怀着你们沈家的骨肉,我为什么要去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万一她摔倒的时候拉我一把,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我字字泣血,句句都在提醒他孩子的重要性。
沈兆廷的脸色变了又变。
他知道,我说的有道理。我再蠢,也不会拿这个孩子去冒险。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
江柔在护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出来,看到我们两个靠得极近的姿势,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怨毒。
但她很快掩饰过去,换上了一副柔弱可怜的表情。
兆廷,不怪安安姐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说着,还想上前来拉我的手,表示友好。
我像是被吓到了一样,猛地后退一步,手再次护住了肚子。
你别过来!
我的反应很大,仿佛她是会吃人的猛兽。
江柔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脸上的表情又委屈了几分。
安安姐,我只是想……
我求求你离我远一点!我打断她的话,情绪激动地喊道,我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我不能有任何闪失!我求求你了!
我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引来了不少侧目。
沈兆廷的脸色彻底黑了。
他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丢尽了他的脸。
够了!乔然,你闹够了没有!
就在他要发作的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
兆廷,怎么跟你媳妇说话的!
我们三人齐齐回头。
公公沈鸿正大步流星地走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担忧的婆婆。
沈鸿的目光扫过现场,最后落在我苍白的脸上和护着肚子的手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3.
沈家的家庭医生很快被叫到了医院。
在沈鸿的强势要求下,我被带去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
结果出来,医生说我只是受了点惊吓,有些动了胎气,需要静养。
这个胎气,自然是我提前买通医生,让他说的。
沈鸿的脸色稍缓,但看向沈兆廷和江柔的眼神,依旧严厉。
回到高级病房,江柔正靠在床头,婆婆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安慰着。
看见我们进来,婆婆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不悦。
乔然,你也是,马上要当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柔柔是客人,在家里出了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我低着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妈,对不起,是我不好。
沈鸿冷哼一声,在沙发上坐下,气场强大。
行了。事情的经过,乔然都跟我说了。就是个意外。
他看向江柔,语气虽然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江小姐,你既然脚不方便,就在医院好好休养,费用我们沈家全包了。等养好了伤,我让司机送你回家。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逐客令。
江柔的脸色一白,求助似的看向沈兆廷。
沈兆廷立刻开口:爸,柔柔的脚伤得很重,医生说要一个月才能好。她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不方便。
那就请个护工。沈鸿眼皮都没抬。
爸!沈兆廷的语气急了。
婆婆也帮腔:老沈,兆廷说的对。柔柔一个女孩子家,请护工哪有自己人照顾得放心。我看不如……
不如什么沈鸿打断她,不如接到我们家去住,让你这个沈太太亲自伺候
婆婆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
沈鸿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我身上。
乔然现在怀着孕,是我们沈家最大的功臣。家里不能有任何让她心烦的人和事,影响到我的长孙。
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谁要是让她不痛快,就是让我不痛快。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江柔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沈兆廷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我垂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这场交锋,我赢了。
晚上,沈兆廷回了家。
他没有回主卧,而是睡在了客房。
半夜,我被一阵响动惊醒。
我悄悄下床,走到客房门口,门虚掩着。
里面传来沈兆廷压低了声音的通话声,充满了不耐和安抚。
好了,你别哭了……我爸就是那个脾气……你先好好养伤,我明天就去看你。
乔然那边,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意太久的。
等孩子生下来,我马上就跟她离婚。沈太太的位置,只会是你的。
我靠在冰冷的墙上,听着他许诺给另一个女人的未来,心中毫无波澜。
离婚
可以。
但必须是在我榨干你们沈家最后一滴血之后。
4.
第二天,我亲自下厨,炖了一锅鸡汤。
婆婆看见了,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
算你还懂点事。兆廷工作那么辛苦,是该好好补补。
我笑了笑:妈,这锅汤不是给兆廷的。
我将鸡汤装进保温桶,对她晃了晃。
这是给江小姐的。她受了伤,还被爸说了几句,心里肯定不好受。我作为主人家,理应去探望一下,表示歉意。
婆婆的脸色僵住了。
沈兆廷从楼上下来,正好听见我的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我没管他们,拎着保温桶就出了门。
到了医院,我推开病房门的时候,江柔正在打电话。
看见我,她吓了一跳,慌忙挂断了电话。
安安姐……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我将保温桶放在床头柜上,给你炖了点鸡汤,补补身子。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我打开保温桶的盖子,浓郁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
我盛了一碗,递到她面前。
趁热喝吧。
她犹豫着,不敢接。
我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轻笑一声。
放心,没下毒。我要是想对付你,根本用不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我的话直白又嚣张,江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她最终还是接过了碗,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一直警惕地盯着我。
安安姐,昨天……对不起,我不该跟兆廷乱说。她主动服软了。
哦你跟他乱说什么了我明知故问。
我……我不该说你绊我……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反正他信不信,都改变不了什么。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江柔,你知道你和我的区别是什么吗
她茫然地看着我。
区别就是,我肚子里有沈家的种,而你,什么都没有。
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所以,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我踹了你,那又怎样只要这个孩子在,我就是沈家板上钉钉的功臣,而你,永远都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外人。
江柔的身体开始发抖,手里的碗都差点没拿稳。
你……
我劝你安分一点。我直起身子,恢复了那副温和的笑容,不然下一次,我踹的可能就不是你的腰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她一个人在后面,脸色惨白如纸。
从医院出来,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一个尖锐的女声。
乔然是吗我是兆廷的母亲。我警告你,离我儿子远一点!你这种下三滥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他!
哦,是原著里那个一直在国外,对江柔喜爱有加,对我厌恶至极的亲婆婆。
看来,是江柔告状了。
您是我假装不解。
我是谁你不用管!我告诉你,沈家的儿媳妇,我只认柔柔一个人!你识相的,就赶紧拿着钱滚蛋,别占着茅坑不拉屎!
她的话语极其难听,充满了侮辱性。
这就是沈兆廷的亲妈,那个所谓的高贵优雅的艺术家。
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刷新下限。
我轻笑一声。
这位大妈,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老公的妈妈早就去世了。你要是想碰瓷,麻烦找对人。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号码,一气呵成。
没过多久,我的手机开始疯狂震动。
是沈兆廷。
我不耐烦地接起。
乔然!你对我妈说了什么!他劈头盖脸地质问。
你妈你哪个妈
我亲妈!她刚从法国回来,你……
哦,原来是那个抛夫弃子,二十多年对你不闻不问,现在跑回来摘桃子的亲妈啊。我打断他,语气里满是讥讽。
乔然你闭嘴!
怎么我说错了沈兆廷,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在你发高烧快死掉的时候,抱着你一家一家医院地求医生又是谁在你创业失败,被你这位好妈妈嘲讽是一滩烂泥的时候,拿出自己所有的积蓄支持你
我说的,是原主。那个爱他爱到失去自我,最后却落得凄惨下场的傻女人。
电话那头的沈兆恬沉默了。
这些事,他当然记得。
我告诉你,沈兆廷。我的声音冷了下来,以前是我犯贱,眼瞎看上了你。现在,我清醒了。想让我滚蛋可以。把你欠我的,连本带利地还回来。否则,我就拖着你们沈家,一起下地狱。
我挂断电话,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冷然。
一场好戏,即将拉开序幕。
而我,不仅是演员,更是这场戏的导演。
data-fanqie-type=pay_tag>
没过几天,网上突然爆出了一段视频。
视频是从别墅二楼的某个监控角度拍摄的,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但足以看清整个过程。
视频里,沈兆廷惊慌回头,而我,则迅速地伸出脚,将站在楼梯口的江柔,狠狠地踹了下去。
视频经过了精心的剪辑,配上了煽动性的文字。
豪门恶媳为争宠,脚踹白月光致其滚落楼梯
最毒妇人心,怀孕竟成免死金牌
一瞬间,我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无数的谩骂和诅咒,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沈家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沈鸿气得摔了杯子,指着我的鼻子,第一次对我发了火。
乔然!你太让我失望了!
婆婆则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煽风点火。
我就说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蛇蝎心肠!这种女人,怎么配给我们沈家生孩子!
沈兆廷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他将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乔然,签了它。
是离婚协议。
上面清楚地写着,我净身出户。
你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我会给你一笔抚养费。但是,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你不签,我就向法院起诉离婚,到时候,你只会输得更惨。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面对着满地的狼藉和一室的冰冷。
沈鸿气冲冲地上了楼。
婆婆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
乔然,你完了。
我抬起头,看着她那张因为幸灾乐祸而扭曲的脸,突然笑了。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张律师吗是我。
我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可以开始了。把我们准备好的东西,都放出去吧。
是的,全部。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看,他们引以为傲的沈家,究竟有多么肮脏和不堪。
5.
第二天,就在全网对我口诛笔伐,骂我当代潘金莲的时候,另一则爆料横空出世,瞬间引爆了舆论。
那是一场精心准备的线上直播发布会。
我没有出现。
出现的是我的代理律师,张律。
张律首先放出了一段未经剪辑的完整监控视频。
视频里,是江柔先对我出言不逊,言语中不断拿我无法轻易怀孕的事情刺激我,甚至隐晦地表示,她才是沈兆廷的真爱,我只是个占着位置的生育工具。
然后,才是我反击的画面。
紧接着,张律公布了第二份证据。
那是一份详细的医疗记录和心理评估报告。
上面清楚地记录着,我因为长期被丈夫冷暴力,以及被第三方情感介入,导致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焦虑症,伴有轻度的被迫害妄想。
我的主治医生也出镜作证,证明我在事发当天,情绪极度不稳,属于应激状态下的过度防卫。
乔女士的行为,从法律上讲,或许有不妥之处。但从一个妻子,一个母亲的角度看,她的所有反应,都源于对腹中胎儿最本能的保护。
张律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一个长期遭受精神虐待的孕妇,在受到言语刺激和人身威胁时,我们还能苛求她保持绝对的理智和冷静吗
舆论的风向,瞬间开始逆转。
紧接着,第三份,也是最重磅的炸弹,被投了出来。
张律展示了大量的照片和文件。
照片里,是沈兆廷那位远在法国的艺术家母亲,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合影。
文件,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报告显示,沈兆廷,和沈鸿,不存在任何血缘关系。
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沈兆廷先生的生父,另有其人。而沈鸿先生,在长达三十年的婚姻里,一直被蒙在鼓里。
沈夫人常年居住在国外,并非是醉心艺术,而是为了和她的情人长相厮守。她此次回国,是想与情人联手,帮助沈兆廷先生,夺取本不属于他的沈氏集团的控制权。
整个直播间都炸了。
全网都疯了。
这已经不是什么豪门八卦了,这是现实版的《顶楼》和《回家的诱惑》。
信息量太大,反转太快,所有人都被震得外焦里嫩。
沈氏集团继承人非亲生
豪门三十年惊天骗局
心疼沈董
新的词条以摧枯拉朽之势,瞬间霸占了所有平台的热搜榜首。
我之前的丑闻,与之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我坐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看着手机上不断刷新的评论,平静地喝了一口红茶。
沈家,现在应该很热闹吧。
6.
沈家确实很热闹。
简直是天翻地覆。
沈鸿在看到亲子鉴定报告的那一刻,当场就砸了电视,然后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进了医院。
沈兆廷的亲生母亲,那个高贵的艺术家,被愤怒的沈家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沈家大宅。
沈兆廷本人,则彻底傻了。
他无法接受自己叫了三十年的爸,竟然不是亲生父亲。
他更无法接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出身,竟然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沈氏集团的股票,因为这桩丑闻,一开盘就直接跌停。
整个家族,都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
而始作俑者我,却悠闲地在做产检。
当然,产检报告也是假的。
沈兆廷在医院找到我的时候,双眼布满了血丝,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他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和高高在上。
为什么他死死地盯着我,声音沙哑得厉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沈兆廷,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当初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谁陪在你身边
你公司资金链断裂,是谁把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子卖了,给你填窟窿
你妈在国外风流快活,不管你的死活,是谁在你胃出血住院的时候,三天三夜守着你
我为你付出了我的一切,可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你把江柔那个绿茶婊带回家,当着我的面卿卿我我。你说我心肠歹毒,不配给你生孩子。
你为了她,要把我推下楼梯。你为了她,要跟我离婚,让我净身出户,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让我见。
我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一分。
沈兆廷,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你自己,你配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被猪油蒙了心我冷冷地打断他,别找借口了,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白眼狼。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怜悯,只有报复的快感。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我凑到他耳边,用恶魔般的声音,轻声说。
当初给你妈通风报信,告诉她你爸身体不好,让她赶紧带着她的野男人回来抢家产的,也是我。
毕竟,只有把事情闹得越大,你们才会摔得越惨,不是吗
沈兆廷的眼睛猛地睁大,血丝瞬间充满了整个眼球。
他像是看着一个怪物,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难以置信。
你……你这个疯子!
没错,我就是疯子。我微笑着承认,一个被你们逼疯的疯子。
滚吧,沈兆廷。现在的你,连让我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我转身,潇洒地离开,留下他一个人,在原地彻底崩溃。
7.
沈鸿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
出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召开了家族会议和董事会。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
第一,将沈兆廷和他那个声名狼藉的母亲,彻底逐出沈家,从族谱上除名。
第二,公开宣布,我肚子里的孩子,是沈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在我生下孩子之前,我将代为持有沈氏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这个决定,在沈家和整个商界,都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豪门大戏的最终赢家,竟然是我这个曾经被千夫所指的恶毒女配。
沈家的旁支亲戚们自然不服,在会议上吵得不可开交。
但沈鸿力排众议,态度坚决。
谁不服,就给我滚出沈家。
他用这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嘴。
他很清楚,在沈家风雨飘摇的这个当口,稳定压倒一切。
而我肚子里的长孙,就是稳定军心的最佳利器。
更何况,那个把他骗了三十年的女人,是我揭穿的。
那个差点抢走他一切的野种,是我赶走的。
于情于理,他都欠我一个天大的人情。
会议结束后,沈鸿把我单独留了下来。
他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两鬓斑白。
乔然,以后沈家,就要靠你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
爸,您放心。我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的精光,我一定会为您,为沈家,守好这份家业。也一定会……生下一个健康的继承人。
他欣慰地点了点头。
兆廷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他还是问了。
爸,我们的缘分,已经尽了。我轻声说,我会尽快和他办理离婚手续。
沈鸿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走出会议室,我看到了一直等在门外的江柔。
她瘦了很多,也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和精致,看起来有些憔悴。
乔然,我们谈谈。她拦住我。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不,有!她有些激动,我知道很多兆廷的秘密,那些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秘密!我可以把它们都告诉你,我只有一个要求,放过我,也放过我的家人。
她很聪明,知道现在的沈兆廷已经是一条丧家之犬,没有任何价值了。
而我,才是那个能决定她生死的人。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这就是沈兆恬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女人,一到大难临头,第一个就把他卖了。
真是天大的讽刺。
可以。我点了点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如果你的消息有价值,我会考虑你的请求。
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从不介意,给聪明人一条活路。
8.
江柔给我的料,很猛。
是关于沈兆廷在执掌沈氏集团部分业务期间,挪用公款、进行内幕交易、以及打压竞争对手的一些黑色证据。
这些东西,任何一件爆出去,都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我把这些证据,匿名交给了纪检部门和证监会。
我不需要亲自动手,国家的铁拳,会替我收拾他。
做完这一切,我约了沈兆廷见面,谈离婚的事。
地点在我公寓楼下的咖啡厅。
他来的时候,穿着一身廉价的休闲服,胡子拉碴,眼窝深陷,再也不见半分往日霸道总裁的影子。
他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流浪狗。
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看看吧,没问题就签字。
他没有看协议,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肚子。
孩子……真的是我的吗他沙哑地问。
这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你觉得呢我反问。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希冀的光。
是啊,他现在一无所有了,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那他或许……还有翻盘的机会。
看着他那可悲的样子,我突然觉得索然无味。
我不想再跟他演下去了。
沈兆廷,你知道你这辈子最失败的是什么吗
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的眼睛。
不是你选错了妈,也不是你站错了队。
而是你太蠢了。
蠢到分不清谁是真心对你好,谁是把你当枪使。蠢到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我看着他因为我的话而变得惨白的脸,一字一顿地,投下了最后一颗炸弹。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我从来,就没有怀过孕。
从头到尾,都是我骗你们的。
轰隆——
我仿佛听到了他世界崩塌的声音。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又在一瞬间涣散。
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然后是彻底的绝望和死寂。
他像一尊石雕,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说……什……么……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几个字。
我说,我微笑着,残忍地重复了一遍,我没怀孕。你心心念念的沈家长孙,根本就不存在。
至于那些产检报告,医院的医生……我轻笑一声,你觉得,用钱能解决的问题,是问题吗
他彻底崩溃了。
他突然像疯了一样,伸手就要来抓我,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你这个骗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咖啡厅的保安立刻冲了过来,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褶皱,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地上疯狂挣扎的他。
杀了我沈兆廷,你现在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想杀我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笔,扔在他面前。
把字签了。我可以看在过去的情分上,给你留条活路。否则,我保证,你会比现在惨一百倍。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身后,是他绝望而凄厉的哭喊声。
那声音,是我听过最美妙的乐章。
9.
离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沈兆廷在绝望之下,签了字。
我遵守了我的承诺,没有把江柔给我的那些致命证据直接交出去,给了他一个体面的结局。
当然,他挪用公款的窟窿,需要他自己去填。
他名下所有的房产、豪车,都被法院拍卖,用来抵债。
一夜之间,他从云端跌落泥潭,变得一无所有,负债累累。
至于他那个艺术家母亲,因为涉嫌商业欺诈,被限制出境,情人也早已卷了钱跑路,她每天都在沈家大宅门口哭闹撒泼,企图挽回什么,最后被忍无可忍的沈家人,以骚扰罪送进了拘留所。
江柔的下场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虽然没有被我直接报复,但因为和沈兆廷的丑闻,名声尽毁。
她的家人也因为攀附豪门不成,反惹一身骚,生意上处处碰壁,很快就破了产。
听说她为了还债,去了某个声色场所。
不知道当她在里面对那些油腻的男人强颜欢笑时,会不会怀念当初那个可以随意被她踩在脚下的我。
所有的尘埃,都落定了。
一切,都按照我设计的剧本,完美收官。
但是,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
那就是,我那个不存在的孩子。
这个谎言,我还能维持多久
三个月四个月
肚子是不会骗人的。
沈鸿虽然现在对我信任有加,但这份信任,是建立在那个沈家长孙身上的。
一旦谎言被戳破,我所拥有的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我将迎来他雷霆万钧的报复。
我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来解决这个定时炸弹。
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想了三天三夜。
最后,我拿起电话,拨给了我的私人助理。
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去一趟国外。
目的地瑞士。
那里,有全球最顶尖的医疗技术,和最严格的客户保密协议。
我要去那里,给自己,创造一个孩子。
一个真正属于我,也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孩子。
10.
半年后,我早产了。
在瑞士最好的私立医院里,我生下了一个七个月大的男婴。
孩子很健康,也很可爱。
当然,他不是我亲生的。
他是我通过正规渠道,从一个高智商、高颜值的捐赠者那里,获得的生命种子,然后由另一位健康的代孕者,孕育而出。
我只不过是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让他名正言顺地,成为了我的儿子。
为了这场戏,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金钱,人脉,以及长达数月的伪装和策划。
我甚至在肚子大起来的时候,找了一个和我身形相似的替身,来应付沈家那些无孔不入的眼线。
好在,一切都成功了。
当我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儿,回到国内时,沈鸿亲自来机场接我。
他看着我怀里那个皱巴巴的小家伙,一向严肃的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柔软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从我怀里接过孩子,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像,真像……他喃喃自语,眉眼之间,有我们沈家人的样子。
我低头,温顺地笑了。
废话,那个捐赠者,是我特意挑选的,亚裔,长相上,有几分神似年轻时候的沈鸿。
这个孩子,被取名为沈念安。
沈鸿亲自取的名字,寓意着,思念和安宁。
我猜,他是在思念那个被他误会了三十年的,真正的沈家血脉。
也希望沈家,从此安宁。
沈念安的百日宴,办得极其盛大。
整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我以沈氏集团最大股东,和沈家女主人的身份,抱着孩子,站在沈鸿身边,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和艳羡。
风光无限。
宴会上,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兆廷。
他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请柬,混了进来。
他站在角落里,穿着不合身的侍应生制服,死死地盯着我,和我们怀里的孩子。
他的眼神,像一头濒死的孤狼,充满了怨毒,不甘,和一丝丝……我看不懂的,复杂的情绪。
我们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我向他举了举杯,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
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突然拨开人群,朝我冲了过来。
乔然!
他的声音,嘶哑而疯狂。
宾客们发出一阵惊呼。
保镖们迅速反应过来,立刻上前将他拦住。
他被两个高大的保镖死死架住,却依旧拼命地挣扎着,伸长了脖子,冲我嘶吼。
乔然!你告诉我!你告诉我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他是不是我的!是不是我的!
他疯了。
他宁愿相信我当初是为了报复他,才故意说孩子不是他的。
也不愿意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的,残酷事实。
真是可悲。
11.
面对沈兆廷的疯狂质问,全场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好奇和探究。
沈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抱着孩子,挡在我身前,对着保镖怒喝:把他给我扔出去!
不!我不走!沈兆廷还在疯狂挣扎,乔然!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你这个毒妇!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还想毁掉我的儿子吗!
他的话,成功地让一些不明真相的宾客,露出了同情的目光。
是啊,一个被赶出家门,连亲生儿子都不能相认的男人,听起来,确实很可怜。
我轻轻拍了拍沈鸿的胳膊,示意他安心。
然后,我从他身后走出来,直面那个状若疯癫的男人。
我没有愤怒,也没有慌乱。
我的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悲悯的微笑。
沈兆廷,我开口了,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你真的觉得,这个孩子是你的吗
他愣住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吗
我的声音,陡然转冷。
当初是谁,指着我的鼻子,说我不配怀上你们沈家的孩子
当初又是谁,为了另一个女人,亲手将离婚协议甩在我脸上,让我净身出户,连孩子都不准我见
你忘了,可是我没忘。在场的所有人,通过网络,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我顿了顿,环视四周,看着那些宾客们从同情,转为鄙夷的眼神。
一个连自己的妻子和骨肉都容不下的男人,现在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声称自己是孩子的父亲
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刀刀扎进沈兆廷的心窝。
他张着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
至于这个孩子……我低头,温柔地看了一眼沈鸿怀里的沈念安,他姓沈,是我乔然的儿子,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
而你,沈兆廷。
我抬起头,目光如电,直刺他的双眼。
从你被逐出沈家的那一刻起,你就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了。
拖出去。
我冷冷地下令。
保镖不再犹豫,直接捂住他的嘴,将他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拖离了宴会厅。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沈鸿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赞许和满意。
他大概觉得,我果断,狠绝,有他当年的风范,是能守住沈家家业的合格继承人。
我回以一个谦恭的微笑。
没有人知道,在我温顺的面具下,隐藏着一颗怎样冰冷而强大的心脏。
12.
那场百日宴之后,沈兆廷彻底消失了。
听说他因为欠下巨额赌债,被人打断了腿,扔到了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自生自灭。
我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他就像一颗被时代抛弃的尘埃,无声无息地,湮没在了这个城市的钢筋水泥里。
而我,则开始了我全新的,也是真正的生活。
在沈鸿的扶持下,我正式进入了沈氏集团的董事会。
我用从前做全职太太时,偷偷学来的金融知识和商业嗅觉,在董事会里站稳了脚跟。
我果断地处理掉了集团内部几个不盈利的边缘项目,将资金集中投入到新兴的人工智能和生物科技领域。
一开始,遭到了很多老臣的反对。
但沈鸿无条件地支持我。
事实证明,我的决策是正确的。
不到两年时间,沈氏集团的股价,翻了三倍。
我也从一个需要依附沈鸿才能站稳脚跟的儿媳,变成了集团里说一不二的乔总。
所有人都对我,心服口服。
沈鸿彻底放权,回家过上了含饴弄孙的退休生活。
他对沈念安,是真的疼爱到了骨子里。
而沈念安,也在我的精心培养下,成长得非常出色。
他聪明,懂事,小小年纪,就展露出了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和智慧。
我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也当成我唯一的继承人来培养。
我会把我拥有的一切,都留给他。
因为,他是我亲手创造的,最完美的作品。
又是几年过去。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带着已经长成小小少年的沈念安,在公园里散步。
迎面,走来一个推着轮椅的女人。
是江柔。
她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脸上画着浓妆,也掩盖不住眼角的风霜。
她推着的轮椅上,坐着一个面容枯槁,双腿萎缩的男人。
是沈兆廷。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他们也看到了我。
江柔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和嫉妒。
而沈兆廷,只是抬起浑浊的眼睛,麻木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就低下了头,像一截没有生命的枯木。
岁月和苦难,早已磨平了他所有的棱角和不甘。
妈妈,他们是谁啊沈念安好奇地问。
我摸了摸他的头,微笑着说:两个不相干的路人而已。
我们擦肩而过。
我没有回头。
过往的一切,都已是过眼云烟。
我的人生,早已翻开了全新的篇章。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斑驳地洒在我的身上,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属于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