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阁内。
大掌柜孙思源听闻消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转。
“完了,完了!这可如何是好!”
他一张老脸皱成了苦瓜。
“老朽可是把全部身家都押在了谢世子身上啊!他要是倒了,我文渊阁也得跟着完蛋!”
他怎么也想不通,谢宁怎么会跟谋逆二字扯上关系。
相国府。
宇文太极坐在书房里,悠然地品着茶,听着下人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
“哼,竖子终究是竖子。锋芒太露,不知收敛,终究是自取灭亡。”
他很乐于见到谢宁和贤王斗得两败俱伤。
而此刻,这支浩浩荡荡的队伍,已经来到了城郊那座备受瞩目的庄园之外。
远远望去,庄园占地极广,白墙黑瓦,在荒凉的郊外,显得格外醒目。
只是,与想象中那种兵营林立,杀气冲天的景象不同。
整座庄园,安静得有些诡异。
朱红色的庄园大门紧紧地关闭着,门口连一个守卫都没有。
这反常的景象,让张柬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哼!故弄玄虚!”
兵部尚书冷笑一声。
“定是听到风声,将人都藏起来了。张大人,下令吧!”
张柬之也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来,这定是谢宁做贼心虚,不敢见人。
他策马上前,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里面的人听着,本官乃当朝钦差,奉陛下旨意,前来调查定远侯世子谢宁私自练兵一案。”
“速速打开大门接受调查,若敢反抗,以谋逆论处!”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郊野回荡,却无人应答。
庄园内,依旧是一片死寂。
“岂有此理!”张柬之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
天子脚下,钦差当面,竟敢如此藐视朝廷!
这还不是谋逆,什么是谋逆?
“来人!”他猛地一挥手,眼中杀机毕现,“给本官把这扇门撞开!”
“是!”
立刻有十几个身强力壮的府兵,抬着一根巨大的撞木冲了上去。
“一二三,撞!”
“轰隆!”
一声巨响,那扇由上好铁木制成的大门,竟被这一下直接撞得粉碎。
木屑纷飞,烟尘弥漫。
张柬之的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冷笑。
他仿佛已经看到庄园内那些乱臣贼子惊慌失措,四散奔逃的景象。
“给本官冲进去!”他马鞭一指,“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杀!”
三百府兵,如同下山猛虎,呐喊着,挥舞着手中的兵刃,一窝蜂地冲进了庄园。
兵部尚书更是兴奋地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准备亲手砍下几个叛贼的脑袋,好去陛下面前请功。
然而,当他们冲进庄园,看清眼前景象的那一刻。
所有人的脚步,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猛地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