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看到的,不是草,而是一种坚韧不拔,生生不息的顽强生命力!
这已经不是在写诗了!
这是在写道!是在写天地至理!
孙思源的呼吸,已经变得无比粗重。
他像是疯了一样,一页一页地往下翻。
“天呐,天呐!”
孙思源懵了,每一首,他看到的每一首诗,都像是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闪耀着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这些诗风格迥异,或豪放,或婉约,或雄浑,或恬淡。
但无一例外,每一首,都达到了人类语言艺术的巅峰!
任何一首单独拿出来,都足以名垂青史,成为一代经典!
可现在,整整五十首这样的传世之作,就这么云淡风轻地,汇集在了这一本薄薄的诗集里!
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
孙思源的脸色,从涨红变成了煞白。
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捧着书稿的手,抖得像是得了羊癫疯。
他背后的文渊阁,靠的是整个大齐文坛。
他见识过无数所谓的大儒、才子。
可那些人的作品,在眼前这本诗集面前,简直就像是三岁孩童的涂鸦,连提鞋都不配!
这不是在写书。
这是在降下神迹!
孙思源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他觉得,眼前这本诗集一旦问世。
那么,从此以后,这世间,将再无诗词。
因为所有的意境,所有的辞藻,所有的情感,都已经被这本书写到了极致,写到了尽头!
后人,再也无法超越!
“扑通!”
孙思源再也支撑不住,双腿一软,竟是直接跪倒在了谢宁的面前。
他高高地举起那本诗集,如同举着一道圣旨,声音里,充满了颤抖、敬畏,与狂热。
“世子不,诗仙在上,老朽老朽今日,方知何为诗啊!此书一出,必将光耀千古,万世流芳!我文渊阁,愿倾尽所有,为诗仙您刊印此书!”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甚至对着谢宁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他知道,自己正在见证一个历史的诞生。
而他,孙思源,将是这个历史的第一位,也是最荣幸的见证者!
看着跪在地上,激动得老泪纵横的孙思源,谢宁的脸上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这些凝聚了华夏数千年文明精华的诗篇,对于这个世界的降维打击,是碾压性的,是毁灭性的。
他不怕对方不识货。
他怕的是对方的心脏承受不住这份过于巨大的惊喜。
“孙掌柜,请起。”
谢宁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我们还是来谈谈生意上的事吧。”
“生意?”
孙思源被清风扶了起来,听到生意二字,他老脸一红,连忙摆手。
“诗仙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为您刊印这部神作,是我文渊阁三生有幸,是老朽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谈钱,那不是玷污了这部书,玷污了您么?”
他一脸正气地说道:“老朽斗胆做主,此书刊印的一切费用,全部由我文渊阁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