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天沉默了。
过了一会，他摸了摸下巴，又道：
“周少，这一次联合调查，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要是换个别人下来，结果很难说”
“聂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我真的没钱啊。你有本事，把我的钱给我要回来啊”
聂小天黑了脸，低下头，半天不再说话。
“周总，你知不知道，”刁德义说，“今天一大早，有人跑到县政府的楼上要跳楼，说是讨要恒力公司拖欠的农民工工程款。”
“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叫赵大勇，牛头镇的？”周浩南不以为然。
“没错。”刁德义点头，“要不是我们县府办的一位同志上去把他劝下来，说不定就出大事了。”
“哼，能出什么大事？”周浩南撇撇嘴，“大不了，就是死个人呗。”
“”刁德义被狠狠噎了一下。
“没事，死了人，我赔就是了，不就是二十万嘛。”
老半天，刁德义才缓过神来，他看了看苟永强；
“听信访办的人说，赵大勇后来被带到派出所去了？”
“嗯，”苟永强点点头，看了看聂小天，“我怕他又到处乱说，给省里的领导添麻烦”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苟永强看了看来电号码，没有接。
“这也是高县长的意思”
手机还在响。
“熊玩意儿”苟永强嘟囔了一声，一下摁断了电话。他张张嘴，正要继续说，手机又响了。
“老苗，什么事？快点说！”
苟永强按下接听键，没好气地喊了一嗓子。可听着听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起来。
“嗯嗯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什么，他们不让你说？人抢救过来了，没事？！好，好，我知道了。行，行，我不追究你个人责任！别啰嗦了！”
苟永强挂断电话，很不高兴地盯着周浩南：
“周总，到底怎么个情况？你的人怎么去派出所了！还把赵大勇给弄伤，送到医院动手术了？”
屋里几个人都吃了一惊，一齐看着周浩南。
周浩南呲牙一笑：“苟局长，别生气，我这不是帮你解决困难嘛。”
“帮我解决困难？”苟永强急了，“你要是弄出人命来，我这个局长还干不干了！”
“这不是没事嘛，人又没死。就是死了，我出钱赔，又不要你苟局长操心。”
“周总，到底怎么回事？”庄永年眉头紧蹙。
“庄书记，真的没什么。”周浩南神色轻松，“我就是叫人让赵大勇写个保证书，保证以后不再到处败坏恒力公司的名声。这小子太倔，不听话，还要动粗，手下人可能下手重了点”
“你”庄永年大喘了一口，正要说话，苟永强的手机又响了。
“老苟，先接电话！”庄永年翻了翻白眼。
苟永强有点尴尬，他拿起手机待要挂断，可看了看来电号码，又赶紧接了起来。
“你，你说什么！”电话一接通，刚听了一句，苟永强便跳了起来，“赵赵大勇的家属把派出所的门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