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秘书,你看这个周末你有没有空,我找个地方,咱们放松一下。”
这个苟永强,还真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可有了昨晚的教训,此刻李治已是惊弓之鸟杯弓蛇影,老担心会被人暗中下了套。
“苟局长,你的心意我领了。这事嘛,我看就算了。”
“李秘书,你是不是还在生学武的气?我说过了,这是个误会。你来,我当面叫这熊孩子给你赔礼道歉!”
苟永强忽然提起了苟学武,李治倒是没想到。
虽然自己在派出所里被拷了一夜,大丢脸面;可苟学武可能更惨,被自己踹得不轻,听说折了一根肋骨。相形之下,自己虽然说不上占了多少便宜,可也不算吃亏。
想到这里,李治心里平衡了许多。
“苟局长,你太客气了。这事也不能全怪学武,我当时也太冲动了些。”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李秘书不怪罪,我就放心了。”
李治不愿和他再多说,便敷衍道:“苟局长,沈县长喊我了,这事咱们有空再说。”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不得不说,这县长秘书虽然级别说不上有多大,但绝对属于要害岗位,隐形的权力多着呢。
李治又想起了李斯那截然不同的老鼠们。
难道他真的要放弃县长秘书的位子,去做厕间一只猥琐无助的老鼠吗?
权力是男人的春药。
苟永强肯放下局长的架子请自己吃饭,无非是看中了他是县长秘书。
这一刻,李治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闭上眼,斜靠在椅背上,回味着方才的通话,心里竟有一种悠悠的快感。
可冷不丁的,昨晚在汇宾楼喝酒的场景又出现在眼前。
李治的心蓦地一冷,方才的兴奋劲去了一大半。
即便他是县长秘书,又算什么?
一个人微言轻、任人摆布的小卒而已。
沈文强,庄永年,哪怕是刁德义,都能把他拿捏得死死的。只要他们愿意,随时都可以像一只臭虫一样,把自己拍得无处遁形。
李治木木地望了望天花板,又沮丧地垂下了头。
门外一阵响动。
李治抬头望去,只见刁德义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一张脸油亮亮的。
草,他怎么又来了?
李治一看见刁德义,就又想起昨晚汇宾楼的场景。
可惜,画面太美,回忆太悔。
或许人家早就安排好了,布好了局,就等自己这个傻蛋往里钻呢。
“李秘书,你怎么回事?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你人影了?”
刁德义走到跟前,一脸关切地朝李治挤挤眼。
李治一脸尴尬,恨不得一巴掌把他的嘴扇歪。
“刁主任,你找我有事吗?”李治忙把话题岔开。
“哦,”刁德义面色一正,“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事,你再考虑一下。庄书记那里不用说,我也跟沈县长汇报过了,他原则上没什么意见。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可以下文。”
李治的心又不由自主跳了起来。
这的确是一个诱惑力极大的蛋糕。
只是这蛋糕里,还藏着一粒看不见的毒丸。
想到粮仓里那只舒适自得的老鼠,李治的确心动了。
可是,他真的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