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寥几行字,让阮文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那个糊涂爹,终于被迫清醒了。
这一剂猛药,总算是起了作用。
“都解决了。”陆璟珩看着她,声音低沉,“以后,她再也写不了信了,猪场的活,能把她一双手给废了。”
阮文没说话,只是将那张电报纸,慢慢地,对折,再对折,直到变成一个小小的方块,被她攥在掌心。
陆璟珩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宁愿看她发火,看她算计,也不想看她这样,像一尊没有灵魂的玉雕,易碎又冰冷。
他伸出手,覆在她紧紧攥着电报的手上,掌心滚烫。
“阮文。”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都过去了。”
阮文的睫毛颤了颤,终于从那种空洞的情绪里挣脱出来。
她抬起头,看着男人眼里的担忧和心疼,那情绪太过直白,让她有些无措地移开了视线。
“谢谢你。”她轻声道。
“跟我还用说这个?”陆璟珩眉头一皱,语气里带上了几分不悦,手上的力道却放轻了些,小心翼翼地将她攥得发白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那张被捏得皱巴巴的电报纸抽了出来,放到桌上。
“以后,这种事,我来。”他看着她无比认真道,“递刀子的事,我来做,你站我身后就行。”
阮文的心,像是被他的话,狠狠地撞了一下。
前世,霍国安也曾对她说过类似的话,他说:“文文,你放心,以后我护着你。”
可结果呢?他递给她的,从来都不是保护,而是一把又一把插在她心口的刀子。
而眼前的男人,笨拙,直接,甚至有些霸道,却用最简单的方式告诉她,他愿意做她手里那把刀。
鼻头莫名一酸,阮文赶紧低下头,掩去眼底翻涌的情绪。
屋外,秦岚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听见屋里没了动静,立刻就推门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成了吗?”
陆璟珩把电报的内容跟她简单一说,秦岚当即一拍大腿,脸上乐开了花。
“该!真是活该!这种黑心烂肺的女人,就该让她去挑大粪!文文,你这事办得太漂亮了,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软!”
她拉着阮文的手,只觉得浑身舒坦,好像自己亲自上阵打了一场大胜仗。
晚饭时,陆勇杰听完事情的经过,也难得地多喝了两杯,看着阮文的眼神,满是赞许。
“有勇有谋,像我们陆家的人。”
一顿饭,吃得秦岚眉开眼笑,陆家父子俩心情舒畅。
只有阮文,吃得不多,始终安安静静的。
晚上,阮文洗漱完,刚准备回房,却被陆璟珩叫住了。
“等一下。”
他从厨房里端出一杯热气腾腾的东西,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