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明军!”瓦剌士兵们尖叫着四处逃窜,渡船被炮火击中,几艘船瞬间倾覆,河面上漂满了尸体和牛羊。有个千户长想组织反击,刚举起弯刀,就被燧发枪射中胸口,栽进黄河里,连个泡都没冒就沉了底。
也先站在岸边,看着自己的士兵像下饺子似的掉进河里,忍不住长叹一声:“不该轻视永乐皇帝的好圣孙啊”他挥刀砍断一艘渡船的缆绳,任由它顺流漂去,“快撤!能走多少是多少!”
激战两天后,也先终于带着两万八千多残部渡过黄河。
站在北岸,他望着滔滔黄河水,又回头看了眼南岸隐约可见的明军旗帜,不甘地低吼:“朱瞻基,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声音被风吹散在河面,带着无尽的愤懑。
消息传到北京时,朱高炽正在御花园里陪着赵惠妃赏花。听闻也先北逃,太子大获全胜,他一把拉住赵妤的手,哈哈大笑起来,龙袍的袖子扫落了案上的茶杯,茶水溅在牡丹花瓣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兴致:“不愧是先帝看中的人!”
这场仗虽未彻底消灭瓦剌,却让朱瞻基在兄弟间树立了绝对的权威。那些曾质疑他“未尝经战阵”的藩王,此刻都闭了嘴;朝堂上的大臣们再没人敢轻视这位储君。
朱瞻基率军穿过毛乌素沙漠时,空气中还弥漫着硝烟的味道。抵达河套平原的那一刻,连久经沙场的亲兵都倒吸一口凉气——昔日连片的农庄已成焦土,断壁残垣间缠着枯黄的野草,被烧成焦炭的房梁斜插在地里,像一根根指向天空的白骨。最触目惊心的是那些散落在地上的尸骨,有的还套着残破的明军铠甲,有的则被野鸟、饿狼啃得只剩骨架,指骨上还攥着半截长矛,仿佛临死前还在挣扎。
“仔细找,一定要找到张守备的遗骸。”朱瞻基的声音沙哑,他翻身下马,踩着没膝的荒草,亲自在废墟中搜寻。阳光毒辣地晒在身上,却驱不散空气中的尸臭与焦糊味。直到夕阳西下,才有个士兵在坍塌的卫所粮仓下,发现了一副嵌着箭簇的铠甲——那是张赣常穿的明光铠,胸口的护心镜上刻着一个“赣”字,旁边还散落着几截被啃噬过的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