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玉鹿不是别物,正是王氏私兵的调动信物——拿了此物,便可指挥王氏门下的家将奴客。
穆元景此前只是听过,不料今日竟亲眼所见。
他看了王玄思一眼,颇为动容。
王玄思竟将这等家族重器送予阿姊
长华不知就里,但也猜出这玉鹿不简单,还在拒绝:“此物精巧,表兄正可佩在身上,有何不便的?权且收着吧。”
王玄思却笑道:“这玉鹿乃是我的信物,执此玉可调动王氏护卫,这几日不甚太平,公主先帮我收着此物,如有需要,也可暂用。”
说完不由分说便拉了长华的手腕,将那锦盒放到了她手中。
长华并不愿要,别说是这么重要的东西,便只是一枚普通的玉鹿她也不乐意收,但王玄思塞进了她手里,推又推不得,正思量如何再拒,就听一旁的穆元景凉凉地道:“表兄一片诚心,阿姊何妨收下?”
长华听他这语气怪怪的,白了他一眼,心中却有了别的思量。
她并无要用此物的想法,但三皇弟要她收着,也许另有打算长华想了想,也就点了头:“多谢表兄,那我便先收了,等表兄回来,再物归原主。”
王玄思看在眼里,苦涩之中,却又不禁一笑。
三殿下对大公主之心或许不那么纯粹,但大公主对三殿下确是全然一片长姊慈心,可惜他要远行,若不然,合该此时作为。
该说的都说了,要送的也送了,他不能再耽搁下去,与长华穆元景作别之后,王玄思上马离去了。
长华与穆元景目送王玄思离开,正要责问穆元景方才何意,就见一人自远处匆匆而来,细看,竟是五皇弟穆元平身边的寺人顺和。
顺和颇为急躁,一路疾行而至,站到长华与穆元景面前之时竟然满头是汗。
穆元景先道:“何事慌张?”
那顺和飞快行礼,也顾不得回答穆元景的话,只问:“五殿下可在这里?”
穆元景摇头,顺和又不死心地看向长华,长华不等他问便道:“五弟不曾来寻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顺和面色一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哽咽道:“三殿下,大公主,五殿下五殿下似乎不见了!”
穆元景面色一变,长华也惊了,“怎么回事?”
那顺和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
原来穆元平今早向秦良人请过安,便要去寻他的三兄穆元景一道往皇帐拜见君父,偏那时穆元景不在帐中,穆元平听说穆元景去迎慧智禅师,便也去了,只到了校场之外,又听说穆元景带着慧智禅师去望吐谷浑王子,他走得又热又渴却扑了个空,便坐在校场外头歇脚,又叫顺和去取水,顺和就近取了水来,校场外头却不见了穆元平及随行侍卫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