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元景沿着刺客留下的痕迹追出经山之后,就追丢了人。
蒙夜十分懊恼:“殿下,连血迹都没了,前面就是官道,说不定有人接应。”
穆元景望着车马不断的官道沉默不语。
禁军在经山外也有布防,这刺客却来去轻松,有人接应的可能性最大,但他总觉得漏了点什么。
穆元景思索片刻,还是道:“通知各处禁军,叫人严查经山附近的路口,尤其是过往车辆。另外派人去见萧起,叫他下令严查。”
蒙夜点头去了,很快回来,见自家殿下已经上了马,他赶忙跟上,还道:“殿下,我们往哪个方向追?”
“我们回去。”
“啊?不抓刺客了?”蒙夜疑惑,他家殿下是这么轻易放弃的人?
穆元景摇了摇头,却道:“我们去看看永安姑母。”
“永安长公主?”蒙夜更加不解,难道殿下还担心长公主?
这,他看着也不像啊。
永安长公主听说三皇子来探望她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这个,她那三皇侄,难道还担心她?
哼,她现在可想明白了,那吐谷浑王子的马和她的马几乎同时受惊,若说这其中没有鬼,谁信?而在场诸人敢对她捣鬼的,除了三皇侄便是那个何家的小郎君,何家郎君与她无冤无仇,定不会害她,只有句句跟她顶嘴的三皇侄最有可能,现在还敢来看她,怕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永安长公主这么想,也就这么说,穆元景叫她骂了一通却不回嘴,永安长公主气道:“三郎,姑母平素没少疼你,你作何看不上姑母,还害我落马!”
穆元景虽不愿同长公主歪缠,可他没做过的事总不能承认,就道:“我没害姑母落马。”
“不是你那是谁?”
穆元景闭口不言,永安长公主更加气闷:“定是你生事,现在还不承认!哼,当我看不出来,你就是不想让你那长姊好!听我在吐谷浑王子面前夸她,就怨怪上了我。要我说,你堂堂皇子,何必管这么多?那王子生得多好,又是吐谷浑大汗心爱的儿子,将来必要继承汗位的。你长姊若能嫁他,将来就能做吐谷浑最尊贵的女人!这是多大的好事,你还不乐意!再说你那长姊岁数不小,总是要嫁人,嫁谁不是嫁,不如嫁个最厉害的——”
永安长公主越说越起劲,若不是吐谷浑那地方不似江南温软,蛮人风俗又那么吓人,就凭那王子的一表人才,叫她和亲她都愿意,真便宜那臭丫头了!
穆元景豁然起身,永安长公主吓了一跳,抬头看去,只见她那侄儿目中戾光烁动,一时竟骇得她心惊肉跳,但很快那暴戾就被压入黑亮的瞳海,他嘴角微翘,竟诡异地笑了起来:“姑母说的不错——”
永安长公主只觉毛骨悚然:“你你也这么觉得?”
穆元景点头:“我大皇姊蕙质兰心丽质天成,姿容绝世风华绝代,自是天下第一!只那慕容握瑜算什么东西,岂能与我阿姊相配?姑母若有闲心,不如好好想想”
永安长公主先被他说得愣了又愣,正要问问她要想什么,就见那侄儿的侍卫一脸喜色地跑进来道:“殿下,人跑了!”
穆元景笑了一声,看向永安长公主:“姑母窝藏北盛刺客,不如好好想想,怎么给自己脱罪。”
永安长公主愣了:“什么什么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