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拂过,吹落了几瓣鲜红,飘飘摇摇,美如画卷。
但有人却不好受。
蒙夜使劲憋着,才将一个大大的喷嚏憋了回去。
他不解地望着隐在墙角不肯现身却也不说离去的自家殿下,不禁叹了一口气。
自从捉了渔帮的那个打鼓的,也不知他跟殿下说了什么,殿下就变得越发奇怪。
先是不顾雪天路滑连夜赶回永安镇,得知大公主离去又马不停蹄地追到吴郡,仍旧扑空之后,便又连着赶路到了尚园,最后费了不少波折才到了这座不起眼的庄子,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却不直接去见,反而做贼似的躲在窗外偷听,真不知殿下在想什么。
大公主又不是旁人,这么小心是为哪般?
但殿下是主他是仆,殿下要偷听,他就只能帮着望风。
风风又来了
蒙夜捂着口鼻遁远了些,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暴露了殿下,那可就没脸见人了。
窗外墙角,沾染了泥污的衣摆被寒风吹动,无声地来回盘旋,一如穆元景静不下来的心情。
他无力地靠着墙面,听着近在咫尺的那个花窗里传出的些微动静,仿佛看见窗中人蹙眉烦恼的一举一动。
原来,竟是这样。
永安镇之行,是他得知渔帮将在那里祭祀江神之后便定下的计划,阿姊同行不过是巧合,他没想到,竟会带来这样的后续。
他要寻的显阳殿掌事女官与渔帮来往的证据并未找到,倒是叫他发现了渔帮那擂鼓大汉望见大皇姊时震惊的神色。
终于叫他捉到了人,不过诈了几句,便得了那大汉的实话。
“那女郎好生眼熟,好似好似曾经的将军夫人”
而大汉口中的将军,正是“卫水之变”中兵败被俘的尚毅卿,而他的夫人,正是陆淑媛的堂妹陆照蕴。
大汉竟曾是尚毅卿府中的侍卫,“卫水之变”后他也被牵连,这才隐姓埋名逃回大祁,辗转之下入了渔帮。
他见过尚毅卿的夫人,也没有理由说谎。
而大皇姊与尚毅卿的夫人相貌肖似似乎也没什么奇怪,毕竟,陆淑媛与陆照蕴是堂姊妹,大皇姊肖似姨母,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穆元景知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