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陵令不禁笑了起来。
公主果然长大了。
他点头道:“公主言之有理,便依公主之言。”
这话便算是暂时定了关于刘傅母的处置。
刘傅母心中一松,向长华与祝陵令叩头。
待她起了身,长华又叫她将这两日的事情一一说来。
“从静斋回来后,我叫她将事情交代一番,她不肯说,只说对不住我,其余一个字也不吐,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她就是不松口,我便与她耗着,没想到一时疏忽”
刘傅母双目微红,她是真想救董欣的。
“期间有什么异常?”
刘傅母摇头,“没有,饭菜都是我亲自去院外拿的,如厕我也看着,除了我腹痛时不在,其他时候,她未见过一个外人。”
这就难办了。
祝陵令将膳房上下等相关之人都叫了过来一一审问,长华见状,便将静斋诸人也叫了过来。
正好摸底。
这样一来,大半个皇陵的人都被惊动了,审起来自然费时不少,祝陵令撑不住,被长华撵回去歇息,但他却给长华留了个人,皇陵主簿阎陟,擅长文书,专打下手。
长华索性占了刘傅母的厅堂挨个审问,天黑时也未结束。
直到朱冶之的消息传到,她才吃了一惊。
何琇来追的事长华并不在意,叫她惊讶的,是皇帝的旨意。
叫三皇弟在妃陵为母守孝?这是什么规矩?
自然,为母守孝是没错的,可必得在妃陵结庐守孝,又是什么缘由?
长华叹了一口气,心中起了一阵同病相怜的疼惜。
被偏爱的感觉她可能不懂,但不被偏爱的痛苦,她这些年可谓再三体味,再清楚不过。
“公主,可要歇息片刻?”主簿阎陟是个机灵人,见大公主因侍卫带来的消息而神思不属,便试探着开了口。
长华却摇了摇头。
事有轻重缓急,三皇弟的事情重要,她这里的事却也不容耽搁。
董欣之死仿若一记重锤,是幕后之人对她的嘲弄,也是她目下处境堪危的一个明证。
她与三皇弟,同是过河的泥菩萨,自身难保啊。
直到入夜,总算将人都审了一遍。
长华拿着阎陟僵冷着双手整理好的文书,总算起了身。
“辛苦阎主簿了。”长华点点头,站在她身后的饴沙赶紧上前,将一方墨玉砚台呈了上来。
“听闻主簿好书,这一方砚台送与主簿,聊表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