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莹换了一身得体的衣裳,这才去花厅见柱国公夫人。
“让夫人久等,还请夫人莫怪。”
柱国公夫人当即起身拉着赵扶莹的手坐下:“是我上门太匆忙,你又刚从外面回来,能这么快来陪我说话,我已经很开心了,又怎么会怪罪。”
“天热,我让丫鬟准备了清热去火的荷叶茶,都是用今年的嫩芽做的,夫人快尝尝。”
柱国公夫人喝了一口茶,赞不绝口:“你这孩子,真是贤惠又有想法,平日里,我们瞧着荷叶荷花,只觉得好看,你却能想到将嫩叶用来做茶,难怪廷桓一直在我面前夸你。”
赵扶莹笑而不语,柱国公夫人见她不答话,也不着急:“想当年,你娘还在的时候,我们两家关系多好啊,如今,都生疏了。”
赵扶莹端着手中的茶盏,感受着茶盏传出来的热度,心中却一片冰凉,生疏可笑,你们夫妇只跟权利熟,除了权利,跟谁都生疏。
柱国公夫人看了一眼赵扶莹,见她只是沉默,以为她是回想起了过去:“当初,你还小的时候,你娘当时开玩笑的问廷桓,将你给他做媳妇儿好不好,那小子一口就应下了。”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赵扶莹一脸天真的看着柱国公夫人,“夫人,您可别骗我,我虽然没了离京前的所有记忆,却也知道,我阿娘不是个会拿我终身大事开玩笑的人。”
柱国公夫人神色变了变,随即眼珠一转,她抓住了一个重点,赵扶莹说她没有了离京前的所有记忆,那岂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毕竟无人可以求证!
想到这里,柱国公夫人顿时松了一口气:“这种事,我怎么会胡说,当时你娘说,我们两家结成姻亲,那是好上加好。”
“廷桓也一直记着这事,从小就把你当成他的未婚妻,哪怕你去乡下这几年,他也一直都惦记着你。”
柱国公夫人从赵扶莹的手中拿走茶盏,握着她的手情真意切的说道:“扶莹,你与廷桓青梅竹马,他待你更是一片真心”
“夫人这话可是折煞我了。”赵扶莹打断她的话,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聂小将军身份尊贵,我不过是乡野山村长大的野孩子,不敢高攀聂小将军,还请夫人莫要说这样的话了。”
柱国公夫人险些呕出一口血来,她都将姿态放的这般低了,赵扶莹竟不识抬举,想到她贴身嬷嬷对赵扶莹的评价,她心底也泛起了不满。
可为了儿子的前程,她不得不压下心底的不满:“我知道你心里在怪我们,觉得当初魏家出事”
“夫人,魏氏谋逆是罪有应得,夫人这般说,可是对陛下的裁决不满?”
柱国公夫人险些撕碎了手中的锦帕:“扶莹,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多可爱,多听话呀。”
“夫人,是人都会变的,而且您记忆中的我,跟我记忆中的自己是完全两个不同的人,我实在不知道您记忆中那个可爱听话的姑娘是谁。”赵扶莹声音温婉动听。
“且我对聂小将军没有丝毫想法,夫人也不用试探我了。”赵扶莹态度依然谦逊,“也请夫人莫要继续说那些连影子都没有的话,我的名声不打紧,坏了聂小将军的名声就不好了。”
“我听闻聂大朗如今在翰林院入职,柱国公又宠府中的姨娘,若是聂小将军的名声再坏了,怕是对你们母子不利。”
柱国公夫人怒拍桌子,却在赵扶莹看过来的时候,深吸一口气,将手缩了回去,她算是明白了,赵扶莹这是拿乔,想要索取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