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月离开后,老夫人这才看向赵扶莹,见她一直冷眼旁观,丝毫没有要求情的意思,这才放心了些。
赵明月被张氏跟张家的人带坏了,总是向着外面的人,在这个时候都还拎不清,这让老夫人颇为生气。
“扶莹,你是个好的,平日里多提点一些明月,她本性不坏,坏就坏在有个不识好歹的生母。”
赵扶莹目光看向屋内其他人,老夫人当即明白过来,让屋中的人都离开。
“祖母,张家人为何会在这个时候邀请三叔过府?”赵扶莹诧异的问道。
老夫人冷笑一声:“张氏的兄弟是个好吃懒做的,又喜欢赌钱,指不定被什么人收买了,来摸你三叔的底。”
“三叔的才华,也算是人尽皆知的,何须他们来摸底?三叔若是能高中,张家身为永定侯府的姻亲,也是受益的一方。”
“更何况张家人本身没什么本事,张家那儿子也不是块读书的料,明知道三叔为了九月的秋闱在闭门苦读,他们就算再不懂事,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请三叔过去。”
老夫人捻着手中的念珠,并未急着回答,她从未承认张家是姻亲,毕竟张氏只是永定侯府的妾。
唯有正妻的娘家,才是姻亲,张家充其量只能算是沾亲带故。
赵扶莹见老夫人不做声,捧着茶杯喝了一口茶:“祖母,张家怕是出了什么事,否则不至于撺掇着明月来请三叔。”
“张家的事,与我们无关,无需理会,平日里张氏暗中贴补张家,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看不见,但是张家不识好歹,算计到你三叔头上,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祖母,张家那儿子是什么性子,我也听说过,我就怕到时候茹夫人没有回去,他会来府中闹腾。”
“他敢!”老夫人冷哼一声,“他若是敢来,我打断他的腿!”
赵扶莹明白,儿子是老夫人的底线,平日里不管张氏如何蹦跶,她都不在乎,但是张氏一旦危害到府中男人的利益,老夫人便不会纵容她。
“祖母,三叔不在府中吧?”
老夫人目光锐利,看向赵扶莹,却在对上赵扶莹目光时,想到小儿子说的话,眼中防备瞬间散去。
“你三叔说,他离开府中的事情,定然瞒不住你,果然,你是如何猜到的?”
“外面的人一心想将三叔弄出府去,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三叔四处结交权贵,尤其是跟庞太傅有关的人,这难免不让人多想。”
“你怀疑是庞家做局?”
“不,我怀疑有人给庞家做局,而三叔成了这局中关键的棋子,如今三叔闭门不出,外面的人纵然有千般手段,也无法用,所以急了,试图让三叔走出侯府。”
老夫人缓缓点了点头,算是认同赵扶莹的说法。
“祖母,我们有什么仇家吗?”赵扶莹好奇的问道。
“为何这么问?”
“父亲虽是侯爵,但是并无实权,二叔虽有实权,却是外放官,侯府破局的关键就落在了三叔的身上。”
“三叔学问好,若是能在今年的秋闱上一鸣惊人,一飞冲天,那么三叔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侯府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而背后之人显然是想断了三叔这条路,若是对方与我们无冤无仇,何苦断人前程,毁人根基?”
老夫人眉头紧蹙,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毕竟是侯府,大儿子虽然薄情寡义,却也谨小慎微,八面玲珑,轻易不得罪人。
二儿子外放为官,政绩突出,作风清廉,或许侵犯了某些人的利益,但是也不至于影响到帝都。
小儿子一直在白鹿书院求学,与同窗关系不算差,根本不至于有仇家?
突然老夫人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赵扶莹,若是说侯府真有什么仇家的话,她只想到魏氏一族!
侯府身为魏氏姻亲,他那大儿子却选择了大义灭亲,告发魏氏谋逆,导致魏太后母族尽数被诛杀,连孩童都没有放过。
可这也不对啊,魏氏一族都死绝了,唯一的血脉,只有赵扶莹了,而赵扶莹姓赵,是赵家人,赵家好了,她才能好,她不会断侯府前程,她也没这个本事。
“我想不到侯府有什么仇人,毕竟你爹平日里做事谨小慎微,能忍则忍,或许是别的原因。”
赵扶莹眉头紧蹙:“若不是有仇,那便是我们挡了别人的路。”
老夫人眼皮子跳了跳,他们挡了别人的路,这怎么可能,小儿子学问虽好,但是还未下场,结果如何,犹未可知。
纵然是进了前三甲,想要执掌实权,也是需要时间的,不至于挡了别人的路
“你是说,你二叔!”
“除了二叔,我想不到其他人了。”赵扶莹看向老夫人,“祖母,给二叔去封信问一问吧,提醒二叔保重自身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