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莹还在为李绛算计她的事情生气,就听得宫中来人了,带了圣旨过来,永定侯与老夫人已经去前厅接旨去了。
“姑娘,陛下”
“无妨,伺候我更衣。”赵扶莹冷静的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这才去前厅。
永定侯见她姗姗来迟,顿时不悦的呵斥:“你磨磨蹭蹭的做什么,让乌公公好等!”
赵扶莹上前见礼:“扶莹来迟,还请公公见谅。”
乌有德忙上前亲自搀扶她起来,目光落在赵扶莹的脸上,随即离开:“姑娘折煞我了,快快请起。”
永定侯诧异的看向乌有德,似乎对他这般礼待赵扶莹,觉得很是奇怪。
毕竟乌有德是皇帝身边的大伴,从小伴着皇帝,感情非同一般,平日里,就算是见了一品大员,也不至于这般恭敬,为何偏偏对赵扶莹这般恭敬?
“既然人都到齐了,我就念陛下的口谕了。”乌公公站直身体,将佛尘搭在手臂上,众人跪下接旨。
“陛下口谕,赵扶莹虽姓赵,身上也流着李氏之血,是半个皇室之人,容不得他人肆意欺辱,赐马鞭一条,若再有敢欺辱她之人,上至皇子,下至黎民,可任意抽之。”
赵扶莹面露诧异,抬头看向乌公公,似乎没有听清楚,乌公公却将她搀扶起来,将皇帝赐给她的马鞭放入她的手中。
“姑娘收好了,陛下今日听闻姑娘被人欺辱,甚是震怒,特意赐下马鞭,以示天恩。”
赵扶莹的眼眶顿时红了,眼泪跟着往下滚:“多谢舅舅为我做主。”
永定侯与老夫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赵扶莹今日回府后什么都没有说。
永定侯也只是听说六皇子与聂廷桓起了冲突,进宫告状,柱国公带着儿子跟侄儿进宫请罪,挨了一顿好打,难不成此事跟赵扶莹有关?
“陛下是挂念着姑娘的。”乌有德柔声说道,“姑娘莫要哭了,你有委屈,陛下会为你做主的。”
“天这么热,有劳公公亲自过来,公公且歇歇,喝杯茶吧。”玲珑上前搀扶,熟练的将一张银票塞进乌有德的袖中。
“不了,杂家还要回宫伺候陛下,姑娘保重。”乌有德笑眯眯的带着人走了,赵扶莹亲自将人送出门外。
回宫的路上,小太监一脸好奇的问道:“干爹,您为何对赵大姑娘如此礼待?”
乌有德神色怀念的说道:“你不觉得,她有些眼熟吗?”
小太监仔细的想了想赵扶莹那张脸,虽然稚嫩还未长开,但是已经可以窥见倾城之色。
他入宫的时间算不上长,曾经有幸见过长乐公主一面,长乐公主是京都第一美人,听闻赵世子生的极像她,奈何赵世子病逝了,如今就剩下赵扶莹。
可赵扶莹也不像长乐公主啊,难不成是像魏太后?随即小太监摇了摇头,不可能,若是像魏太后,干爹绝不可能礼待她。
“儿子眼拙,看不出来,干爹给说说呗。”
乌有德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看不出来没有关系,你只要知道,平日里见着她了,不要冒犯她,能帮就帮一帮。”
“儿子遵命。”小太监一边给乌有德打扇,一边继续问道,“儿子只是觉得奇怪,陛下好像不太待见赵大姑娘。”
乌有德长叹了一口气:“那是陛下还没见到她人,不过,终究是要见的,等陛下见到她了,就明白了。”
小太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乌有德当即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别胡思乱想,你只要记住我说的话就行了。”
“儿子记住了,以后见到赵姑娘,一定多加照顾。”
乌有德不放心的嘱咐道:“回去了,也不要在人前提起赵姑娘,尤其是不能在太后娘娘面前提起她。”
永定侯府,永定侯与老夫人仔细的询问了赵扶莹发生了什么事。
赵扶莹便将她去曲江楼给老夫人买八宝醉鸭遇上聂廷桓的事情说了出来,两人这才知道,六皇子与聂廷桓打架的事情,还有她的参与。
永定侯本想责骂她两句,目光落在赵扶莹手中捧着的鞭子,到嘴的斥责瞬间吞了回去,他可没忘记乌公公说的那句话。
上至皇子,下至黎民,但凡有敢欺辱她者,皆可抽之!
陛下这是在给赵扶莹撑腰,告诉京都中的人,他不允许任何人明面上欺辱赵扶莹,哪怕是他这个亲爹也不行,当即扯出一抹笑容。
“这事不是你的错,你也别放在心上,陛下也表明了态度,想来那聂三郎不敢再来寻你麻烦了。”
赵扶莹应了,陪着老夫人回南山堂的路上,将魏安候一家连夜离开京都的事情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早有所料,对方能提前将所有的地契更名到赵扶莹的名下,就说明他确信此事是他们有错在先,离开京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既然他们已经离开,那些东西就属于了,该如何处理,你自己看着办吧。”
“是,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