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行心道,都说六皇子风流倜傥,温文尔雅,最是好说话,今日一见,纯属胡说八道!
就他这张口带刺,骂人不带脏字的性格,能是好说话的对象?
“六公子,我们还有事,就不与六公子廷桓!”张景行的话还没有说话,聂廷桓已经冲了出去,一拳打在李绛的脸上。
李绛仿佛没想到聂廷桓会出手打他,一时之间没防备,竟被打翻在地,而聂廷桓尤不罢手,几步冲上去,骑在李绛的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招呼。
“住手,快住手!”张景行连忙冲上去阻止,可聂廷桓力气极大,他拉了几次都没能将人从六皇子身上扯下来。
曲江楼来往的都是达官贵族,聂廷桓当众殴打六皇子,若是叫章台的御史瞧见了,那么弹劾姑父与表弟的奏折立马就会送到陛下御案前!
“廷桓,快住手!”
“不好了,聂小将军欺负六公子了!”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嗓子,原本还算安静的曲江楼,雅间的门纷纷打开,人人探头出来看。
“聂廷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一声怒喝,响彻整个曲江楼,然而聂廷桓却跟疯了一样,根本听不到他人的声音。
张景行上前拉架,结果正面挨了一肘子,疼的眼泪都出来了,鼻血跟着流,糊了他一脸,极为狼狈。
最后不知道是谁惊动了金吾卫,却浑带着人赶过来,才将聂廷桓拉住,而六皇子李绛,原本英俊帅气的脸上满是伤痕,一只眼眶还被打青了。
“请六皇子恕罪,廷桓他只是犯病了,并非是有意的,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张景行急切的解释道,绝不能让聂廷桓背上以下犯上的罪名。
“他病得很严重,近来才好些,我本以为没有大碍,才带他出门,谁知他会突然犯病,还请六皇子饶恕。”
“他病了是被柱国公打的,难不成柱国公将他脑子打坏了?”朗若扶着自家主子,怒斥两人。
“你们表兄弟联手欺负我家主子,分明是仗着柱国公府手握兵权,权倾朝野,便不把皇室放在眼中!”
“你含血喷人,这只是个误会!”
“什么误会,我家主子只是说了聂三郎几句,他就扑上来对着我家主子拳打脚踢,我家主子是无能,也没有实权,可他好歹是皇子!”
李绛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呵斥朗若:“混账,你骂谁无能呢?”
“主子,不是小的骂您无能,而是聂家觉得您无能好欺负,瞧瞧您英俊的脸,都被毁容了!”
朗若从怀里摸出一面铜镜,递到李绛的面前,李绛一看,急了:“爹啊,我被人欺负了,祖母啊,我被人毁容了!”
李绛哭着往外跑,牵了外面的马就要去宫里告状,张景行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追上去。
“六皇子息怒,廷桓真的不是”张景行太恐慌了,他只是想拦住六皇子,结果一把将六皇子从马背上拖了下来,栽倒在地,登时就将脑袋磕破了,鲜血直冒。
“放肆,你竟敢谋害皇子!”
朗若一脚将张景行踹开,上前搀扶起满脸鲜血的六皇子:“中郎将,你亲眼瞧见了,聂廷桓与张景行谋害六皇子!”
却浑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种倒霉事怎么总让他遇上?
“误会,都是误会”
朗若才不管他们叫屈,带着六皇子骑马直奔皇宫而去,他们要去陛下面前告状!
张景行急得直跺脚,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忙去拉聂廷桓:“快,快进宫给六皇子赔罪。”
聂廷桓犯了倔病,只要想到六皇子偷偷摸赵扶莹的手,他就恨不能将人打死,他怎么敢,怎么敢当着他的面去调戏扶莹!
“你犯什么倔!”张景行急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好好的出个门,本来是想让聂廷桓散散心,结果这叫什么事?
聂廷桓甩开张景行,径直走了,打了就打了,他并不后悔,纵然陛下要惩罚他,他也不在乎!
张景行后悔不迭,他就不该将聂廷桓带出来,否则哪来这诸多事情!
不过后悔归后悔,这件事却还是要处理的,他是奈不何聂廷桓了,但是有人能制住他,当即直奔柱国公府而去。
他得赶紧找到姑父,让姑父去处理这件事,殴打皇子,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儿郎之间小打小闹,往大了说,是蔑视皇族,有不臣之心!
却浑眼睁睁的看着当事人都跑了,只觉得一头个两个大,也不敢放着这事儿不管,沉思片刻也跟着进宫去了。
六皇子虽纨绔,但是他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的,太后对他宠爱无比,陛下平日里嘴上说他无能,却也对他却十分放纵,聂三郎这回,要倒大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