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三,金府升职宴。
永定侯一早便来南山堂用膳,顺便带着姐妹俩一块赴宴。
席间,永定侯的目光扫过两姐妹,对于两姐妹的装扮十分满意。
“今日去尚书府做客的人,非富即贵,你们入了尚书府,言行举止,都要符合自己的身份,遇事多忍让,千万不要与人发生冲突。”
老夫人冷嗤一声:“莫要听你爹胡说,我们侯府虽然不如尚书府有权有势,可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你们姐妹不许主动惹事,但是事情找上门来,你们也莫要畏惧,只要不是你们的错,你们就大胆的去做,否则,别人会认为你们是软柿子,尽挑你们欺负。”
“娘!”永定侯有些不乐意了,“我教导孩子呢,您能不能不要插嘴?”
“我没见过哪个爹教自己的孩子遇事一味退让,事事委屈求全的,你这样会让她们变得胆小怕事,以后成了婚,如何相夫教子,又如何掌家御下?”
永定侯抿了抿嘴,不再说话,凡能成大事者都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他不也是能忍,才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吗?
“扶莹,你妹妹说话做事不会深思,去了尚书府,你多看着她些,明月,在外面听你姐姐的话。”老夫人拍了拍赵扶莹的手,希望她能看好赵明月,免得又发生承恩伯府那样的事情。
“祖母放心,我会照顾好妹妹的。”
“有你在,我放心。”老夫人又嘱咐了一番,这才让永定侯带着两姐妹赴宴。
张氏抱着翰哥儿,十分羡慕的看着永定侯带着两姐妹出府赴宴,她本该以主母的身份,带着自己的女儿赴宴,自从赵扶莹回来后,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出府赴宴。
心底的妒意如同野草一般疯涨,尤其是看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短短时间内就被赵扶莹拉拢,更是让她抓狂,抱着翰哥儿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孩子感觉到难受,立刻挣扎起来,然而他太小了,根本挣扎不过大人的臂力,当即哭了出来,哭声惊醒了张氏,这才惊觉自己弄疼了孩子。
“翰哥儿乖啊,姐姐很快就回来了。”张氏目送马车走远,许久都没有收回目光,她不能再任由这种状况继续下去了。
老夫人已经被赵扶莹收服,连带着她的女儿也一样,若是侯爷也被她收服的话,那他们母子几人就危险了!
“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翰哥儿,你得帮帮我们。”张氏看着怀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幽幽的说道。
老夫人跟侯爷绝不会允许一个毒害侯府子嗣的恶毒女人继续留在府中!
尚书府门前,车水马龙,府中管家在门口迎来送往,永定侯带着一双女儿进了府,当即有丫鬟领着两姐妹去女宾所在的地方。
“扶莹妹妹。”金若兰听闻赵扶莹到了,当即亲自迎了出来,亲密的挽住她的胳膊,向她身边的姑娘介绍道。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姐妹,袁雪。”金若兰声音温柔无比,“阿雪,这是扶莹,旁边这位是她的妹妹。”
赵明月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介绍赵扶莹的时候有名字,轮到她的时候,她只是赵扶莹的妹妹,若不是她的妹妹,只怕今日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
“你们好。”袁雪是个颇为腼腆的姑娘,笑的时候脸上会露出两个小酒窝。
“袁姐姐好,若兰阿姊,恭喜你父亲高升。”
金若兰眉眼间满是笑意,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但是没有落实之前,都有变数,如今她父亲成了户部尚书,她自然很高兴。
“天气热,我们去水榭说话吧,那边凉快。”金若兰领着几人往水榭而去。
水榭临湖而建,一名中年男子站在湖边,目光看向走向水榭的几位姑娘,面容疲倦,神色复杂。
“魏安候,你在这里做什么,走,喝酒去。”有朝臣发现魏安候独自一人站在湖边,当即拉了他去喝酒。
魏安候朝着湖对面看了一眼,有些不情愿的跟着走了。
突然,魏安候猛的回过头去,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一道杀意凌然的目光,他不知道那道目光来自何处,但是目光的主人对他充满恶意!
魏安候脸色惨白,他想到女儿如今身在地狱,他身为父亲却无能为力,他今日来尚书府,是抱着一线希望来的,他只想跟赵扶莹谈一谈。
若是赵扶莹真是那个背后算计他女儿的人,他希望她能高抬贵手,让她余生能活的像个人一般,可是他尚未靠近赵扶莹,杀意便先找上了他,看来,他没有找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