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听闻赵晟被罚跪祠堂,眼神一亮,当即有了主意,提着吃食去了祠堂。
赵晟看到张氏进来,脸上闪过一抹尴尬:“嫂嫂怎么来了?”
张氏一边将吃食摆放在桌上一边道:“小叔您别生扶莹的气,她就是这个性子,老夫人又宠着她,平日里,明月都是让着她的。”
赵晟接过张氏递过来的筷子:“大夏以礼治国,她如此不知礼数,可不是什么好事。”
张氏眼底精光闪烁,面上却是满脸心疼:“她在乡下备受磋磨,若是没有些手段,性子不强硬些,怕是也没法活着回来。”
“小叔就看在她在乡下吃了不少苦的份上,饶了她这次吧。”张氏一边给赵晟夹菜,一边替赵扶莹求情。
“老太太最是疼她,将她要到身边亲自教养,您就算不看我的面上,也得看看老太太的面。”
“上次,她在华文堂打了明月,老太太可是毫不犹豫的罚的明月,您若是与她起了冲突,最后难做的是老太太。”
赵晟眉头紧蹙:“她这般嚣张?”
“说不上嚣张,这人有人撑腰,说话声音难免大一些。”张氏不动声色的挑拨离间,“本来明月是住在我的月朗风清的,就因为她一句话,老太太就将明月挪去听雨轩。”
说到这里,张氏眼眶微红,擦了擦眼角:“明月一直养在我身边,突然离开我身边,根本不适应,天天哭着睡着的,老夫人也丝毫不心软。”
“说我慈母多败儿,教坏了明月。”张氏声音哽咽,“我是明月的亲娘啊,我怎么可能害她?”
赵晟眉头蹙成川字,他回府不久,但是也发现南山堂的人待赵扶莹颇为尊敬,而赵明月也确实有些畏惧她。
原本以为是赵明月尊敬她这个长姐,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张氏本打算再火上浇点油,音昭却从外走进来:“见过茹夫人。”
“是音昭啊,你脸怎么了,可是晒伤了?”
赵晟当即看向音昭,他一早便让音昭去请赵扶莹,这都午后了,也不见赵扶莹的踪迹,区区一个晚辈,竟如此托大!
“茹夫人,老夫人让三爷反省,不许用膳。”
“你这丫头,老夫人说说而已,你还当真了。”张氏打趣道,“谁不知道老夫人最疼小叔了。”
音昭只是盯着张氏,并不答话,张氏尴尬的笑了笑,将杯碗盘碟收了:“小叔,你保重身子,老夫人只是在气头上,等她气消了,自然就不会罚你了。”
音昭将张氏送出祠堂,目送她走远,这才回去。
“赵扶莹没见你?”
“大姑娘在南山堂陪着老夫人用了午膳才离开,故而奴婢待到现在才回来。”音昭当即解释道。
“大姑娘说,三爷若是得了空,不妨去漱金阁喝杯热茶,她定然扫榻相侯。”
赵晟诧异的看向音昭,见她神色从容,不见丝毫恼怒:“她害你在烈日下站了一上午,你不生气?”
音昭想起赵扶莹那双黑沉沉的眸子:“三爷,大姑娘是个明白人。”
赵晟冷嗤一声:“你还帮她说话,你摸摸爷后脑勺的包,她打的!”
“爷,当时的情况,她若是不打晕您,而是好声好气的跟您说,让您回家,您会跟她回家吗?”
赵晟嗫嚅着嘴唇:“她若是好好的说”
“您不会。”音昭打断赵晟的话,“若是您那几个同窗再从中挑唆一下,不小心揭穿了大姑娘的身份,后果会如何?”
赵晟蹙眉,侯府的姑娘逛青楼,赵扶莹会名声尽毁,连带着侯府也会声名狼藉。
“在当时的情况下,打晕您带走,是最妥当的方式。”音昭想到赵扶莹欲言又止的模样,“三爷,待到处罚结束,您去一趟漱金阁吧,奴婢总觉得大姑娘有话对您说。”
“她在府中跋扈惯了,仗着祖母的疼爱,不把嫂嫂放在眼中,肆意欺辱明月,能有什么好话?”赵晟受了张氏挑唆,对赵扶莹生了厌恶。
“你是没瞧见,我归家那日,她揪着明月的耳朵说教她,只怕,她根本就没想好好跟我说,她从头到尾想的便是将我打晕了带回来。”
“三爷,茹夫人只是侯府的妾,当不起您一句嫂嫂。”音昭提醒赵晟,“大姑娘是府中的嫡长女,是二姑娘的姐姐,妹妹犯了错,她教训她,是理所应当的。”
“明月有生母在”
“主母亡故多年,大姑娘长姐如母,奴婢不知道茹夫人跟您说了什么,但是奴婢觉得,大姑娘是个明白人,她没有那么多阴暗心思,否则,老夫人也不会将她要到身边亲自教养。”
“以三爷的聪慧,想来看的比奴婢透彻,至于要不要去漱金阁,爷自个做主就好,奴婢话已经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