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拉着河阳郡主说了许多没有营养的废话,直到河阳郡主脸色涨的通红,几乎快忍不住了,这才放人离开。
河阳从六皇子府一出来,刚上马车,就一脸痛苦的催着马车赶紧回府。
“郡主,您怎么了?”
“在六皇子府吃了太多的冰镇西瓜,肚子疼的厉害,赶紧回府,我很难受。”
安南当即催着车夫走快些:“您不能吃冰的东西,怎么还吃那么多冰镇西瓜?”
河阳神色痛苦,按着腹部道:“他在怀疑我。”
“什么?”安南不解的问道。
“玉郎在怀疑我,他应该是查到了什么。”河阳眉头紧蹙,必须尽快洗清嫌疑,否则让玉郎对她生厌,只会得不偿失。
“怎么会?”安南诧异不已,“难道是因为六皇子受伤的缘故?”
河阳郡主缓缓点了点头:“他是养在太后身边的皇子,而我倍得太后宠爱,虽然两人私下没有接触,可他不应该不知道我的身份才是。”
“但是他刻意问起了我的身世与家人”河阳郡主觉得,她还是修养不够,在提到仇人时,依然克制不住心底的恨意。
“郡主打算怎么办?”
“刺杀的事情,与我无关。”河阳郡主冷静的说道,“但是此事应该有个人出来承担。”
“奴婢明白了。”此次的刺杀确实跟郡主无关,赵扶莹独自出府的消息,也不是他们透露出去的,而是永定侯府的人透露出来的。
待到凶手抓住了,六皇子应该就不会怀疑郡主了。
“郡主,还有一件事,奴婢需要禀报您。”
“什么事?”河阳郡主的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她此刻只觉得腹中绞痛难忍,当年她随家人流放,伤了身子,不能食用寒凉之物,每次食用,便会腹痛难忍。
“绣娘死了。”
河阳郡主神色微变,震惊的坐直了身子,随即又揉着腹部靠在车壁上:“怎么回事?”
“应该是事发了。”
河阳郡主秀眉紧蹙,这么巧,绣娘死了,六皇子又言语试探她,难不成是赵扶莹从中作梗?
“既然她已经死了,那些人留着也无用了,都处理了吧。”
安南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声,仿佛对这一切早已经习以为常,这些人确实不能留,若是让人查到他们身上,且不说别的,就是谢老太太便能让他们喝上一壶。
“另外,撤回所有的暗探,不要再去打听永定侯府的情况。”河阳郡主缓缓道。
安南惊讶的看向河阳郡主:“郡主是要放过她吗?”
“放过她,怎么可能?”河阳郡主冷笑一声,“如今是非常时期,越是关注永定侯府,越是会吸引他人的注意,暂时不能动她了。”
“她还有两年就及笄了,一旦及笄,就将面临嫁人生子。”河阳郡主嘴角勾出一抹残忍又冰冷的笑容,“那时候,可动手脚的地方就多了。”
“郡主,会不会太便宜她了?”
“便宜她?怎么可能。”河阳郡主冷笑一声,“只是我暂时不对她出手而已,别忘了,永定侯府中,还有人对她恨之入骨。”
安南眼珠一转,瞬间明白过来了,永定侯府的那位茹夫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这些年一直主持府中中馈。
她本该成为侯夫人,结果因为永定侯是尚主的,便不能扶正,而她也不能将她的孩子记在主母名下,因为赵扶莹还活着。
突然,马车猛的停住,河阳郡主一个不小心,直接被甩了出去,撞在另外一边的车壁上,痛得她面容扭曲。
片刻之后,马车中充斥着难闻的味道,而她的裙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安南面露震惊,不敢抬头去看河阳郡主的脸,迅速的从暗格中拿出备用的衣衫:“奴婢给郡主更衣。”
河阳郡主面色难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冲撞,她终于没忍住,一泻千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你们怎么驾车的?冲撞了我家郡主,你有几条命可以赔的?”车夫咒骂的声音响起。
“抱歉,我家车夫不小心冲撞了郡主,郡主没事吧?”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河阳郡主听到这声音却变了脸,因为这人是金若兰。
“我没事,金姑娘不必担心。”
“郡主没事就好,否则我就要寝食难安了。”金若兰吩咐车夫,“还不快给郡主赔礼道歉。”
“是小的不好,冲撞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河阳郡主强忍着怒火:“无妨,我们走吧。”
“给郡主让道。”金若兰当即吩咐家丁给河阳郡主让道。
金子华将车帘掀开一条缝,河阳郡主的马车过去时,他闻到一股难闻的味道。
“好臭,哪里来的屎臭味?”
马车中的河阳郡主面容扭曲,竭尽所能的将金子华的话屏蔽,只求快些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