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夏带着人闯入羽衣的房间时,她正在做新的亵衣。
两名婆子上前按住她,将她绑了,押到赵扶莹的面前。
赵扶莹坐在床上,却穿着一身丫鬟服饰,地上散乱的扔着她贴身的衣物,羽衣便知道,东窗事发了。
赵扶莹让维夏给两个婆子一人半钱银子,将人打发走,这才看向羽衣。
“羽衣,入漱金阁的时候,我曾说过,我这院子里,容不下叛徒,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羽衣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无话可说,从她用被毒液浸泡的丝线给赵扶莹做衣物时,她就有心理准备了,原本想着在她身边待个年,等到赵扶莹及笄出嫁,她就可以寻个借口离开。
届时,赵扶莹纵然毒发身亡,也不会有人知道是她下的毒,谁知,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
“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赵扶莹神色从容淡定,“不过,我也不会饶恕你,无论你有什么理由,毒害主子是不争的事实。”
维夏这才反应过来,羽衣给赵扶莹下毒!
她本以为羽衣是做了什么惹怒了赵扶莹的事情,才会让她去南山堂借人,将人绑了,结果却是下毒!
赵扶莹没有急着处理羽衣,而是无聊的拨弄着床头的流苏,一副玩心大发的模样,维夏心中却直打鼓,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个失察的罪名是逃不脱的。
羽衣跪在地上,一副任由人处置的模样,既不为自己辩解,也不求饶,仿佛早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
没过多久,玉竹回来了,带回来一篮子的丝线,与几套崭新的亵衣亵裤:“姑娘,这些都有毒。”
赵扶莹看了看一篮子的丝线,与几套崭新的衣物,不由得好笑,这般缜密的手段,若非她遇刺受伤,恐怕谁都发现不了衣物上有毒。
“羽衣,从你入漱金阁后,我待你不薄吧?”赵扶莹的声音温柔动听,她的神色淡然无波,看不出丝毫的怒火来。
“姑娘待我很好。”
“我与你,应该也没有什么弥天大仇吧?”
羽衣低垂着头不说话,事情已经做了,人赃俱获,她无从辩驳,也不想辩驳,只求一死。
“羽衣,我问你,用这样的方式给我下毒,是你自己想到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是我自己想到的。”
“那你会死,你知道吗?”赵扶莹的声音软软糯糯,听着没有任何的威慑力。
“从我下毒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的下场了。”羽衣抬起头看向赵扶莹,“我认罪,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羽衣,姑娘待你不薄,你如何能这般做?若是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告诉姑娘,或许姑娘可以网开一面。”维夏急了,连忙说道。
“我没有任何难言之隐,只求一死,请姑娘成全。”
赵扶莹见她一心求死,沉默片刻后道:“你死后,你的家人也会死。”
羽衣冷笑一声,这些达官贵族的千金小姐,都是一样的手段,除了用家人威胁之外,就想不出别的手段了吗?
只是可惜,赵扶莹是不可能找到她的家人的。
“或许,从你入侯府那一日起,你的家人就已经死了!”
“姑娘不用在这里刺激我!”羽衣冷静的说道,“给姑娘下毒,是我个人的行为,从我卖入侯府那一刻起,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以为你抗下所有罪名,乖乖听话,你的家人就能平安吗?”
羽衣牙关紧咬,一言不发。
“你太天真了。”赵扶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不只是侯府的嫡长女,还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女,我若被害,必然有人要顶罪的。”
“而你,就是那只替罪羊,一旦你死了,你的家人就没有利用价值了,你觉得幕后黑手会放任他们活着吗?”
“无论你说什么,我还是那句话,下毒是我自己的行为,至于为何下毒,不过是看不惯你们这些贵女,自生来就高高在上,俯瞰别人。”
羽衣神色坚定,一口咬定无人指使,是她自己仇恨权贵之人,毒杀她泄愤。
“入侯府这么久,你有见过你的家人吗?”赵扶莹向来温和,每月都会给她们放假,让她们去办自己的私事,或者出去玩。
羽衣心中很慌,面上却是不显,她虽然再没见过她的家人,但是她有收到他们报平安的信。
“想来你是没有再见过了,对方为了取信与你,应该有送书信什么的给你吧。”
羽衣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用力的想要将赵扶莹说的话屏蔽掉,她什么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