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扶莹安然无恙的从南山堂回了漱金阁,张氏得知后,暗骂祸害遗千年,这样都能没事!
再看看一脸担忧的赵明月,更觉如鲠在喉,自家女儿居然在担心敌人的安危!
“我迟早被你气死!”张氏戳了戳赵明月的脑袋,“你看看,你回来这么久,老夫人有差遣个人来问问你吗?”
“我又没事,祖母问我做什么?”赵明月一脸不解的问道,“长姐如何了?我听下人说,她被人送回来时,浑身是血,是受伤了吗?”
张氏将到嘴的脏话生生憋了回去,险些憋出内伤来,正打算好好引导赵明月一番,老夫人就派人过来,将赵明月带走了。
“可恶!”张氏眼睁睁的看着老夫人身边的人将她的女儿领走,她还要陪着笑脸相送,便气得心肝肺疼。
“那个祸害为什么就是不死!”
“夫人!”甄嬷嬷当即呵斥住张氏,将屋中的丫鬟全部赶出去,“这个时候,可不要乱说话。”
张氏深吸一口气,将心里的无名火压下去:“真是个废物,这么好的机会,她都抓不住,老太太以后怕是不会轻易让她出府了。”
甄嬷嬷也觉得老夫人偏心,待大姑娘比待二姑娘更好,都说老人家最疼跟在身边的孩子,可老夫人最疼的却不是一直在她身边的侯爷,而是二爷跟三爷。
如今,不疼一直养在身边的二姑娘,却把才回京不久的大姑娘当眼珠子疼,也难怪夫人生气。
“她是个姑娘,要不了几年就会嫁出去的,届时,这府中依然是夫人的天下,夫人何必与她过不去?”
“大姑娘与二姑娘要好,也是好事,若是他们关系不好,您反而该担心了,毕竟漱金阁那位,心思远比二姑娘深,她若要算计二姑娘,只怕二姑娘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张氏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只是想到老夫人对赵扶莹的偏爱,她便觉得心中郁闷不乐。
“罢了,我何苦掺和进去,魏太后仇人遍地,她只要活着一日,便一日不得安宁,这样的事情,以后只怕多着呢!”
夜间,赵扶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玉竹守在外间,听得动静,当即出声询问。
“姑娘,可是伤口疼的厉害?”
“不是。”不知为何,赵扶莹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李绛的脸,他的脸与她梦中想看清楚的那张脸重合在了一起。
当时,乡下的仆人将门窗封死,试图将他们兄妹烧死在里面,她在晕过去的时候,好似看到有人闯入火场救了他们。
可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她与阿兄躺在火场中,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了大火,而阿兄也因为这场大火耗尽了最后一点生命力。
那仿佛是一个梦,让她分不清倒底是真实的还是在做梦,可若是做梦,为何会那般真实,她确确实实闻到了皮肉烧焦的味道,还有那句安抚她的话。
赵扶莹突然从床上坐起来,想要知道是不是李绛,去验证一下就知道了!
“玉竹,你进来。”
玉竹以为她要喝水,当即提了热水进来,一进来便见赵扶莹正在穿衣:“姑娘,您这是做什么?”
“你陪我出门。”
“这个时候?”玉竹一脸震惊,现在都子时了,狗都睡着了的时辰,姑娘要出门?
“对,这个时候出门才不会被人知晓。”
“还要偷偷出门,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姑娘都忘了?”玉竹有些惊悚的问道,她要是跟姑娘大半夜的偷偷出府出了事,主子还不得把她的脑袋拧了当球踢?
“没忘,但是我有事,必须出府,你给我带路。”
“姑娘,不行的!”玉竹连忙跪下,抱住赵扶莹的腿,“若是出了事,奴婢哪怕有十个脑袋也不够老夫人拧的。”
“你是跟着我一起出门,还是我把你打晕了,我自己出门?”赵扶莹冷静的问道。
玉竹抿了抿嘴,想着她要不要高声喊人,把院子里伺候的人都闹醒,免得姑娘偷偷出门找死!
“你要是敢惊动其他人,我明日就把你赶出府去。”
玉竹顿时如霜打了茄子,左右都是死,活着就这么艰难吗?
“这个时候,您要去哪?”玉竹不死心的问道,想着劝劝她,天大的事,也可以明日再说。
“六皇子替我挡了一箭,伤的不轻,我想亲眼看看他如何了,不然我睡不着。”赵扶莹拿了把剪刀塞进怀里,打算用来防身。
“你去过六皇子府,给我带路。”
“不能明日天亮了再去吗?”
“他因我受伤,我若是再大摇大摆的跑去六皇子府,太后怕是吃了我的心都有了,赶紧的,我们快去快回,莫要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