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小宛是真的心理很强大,当她被金吾卫拿下的时候,还义愤填膺的咒骂赵扶莹是谋害单凝得凶手。
直到却浑拿出那枚从单凝体内取出的铁针,装回她戴在手指上的戒指里时,她才彻底的安静下来。
金吾卫将小宛押走的时候,众人都十分的吃惊,本以为杀人的是赵扶莹,结果凶手却是单凝的贴身丫鬟。
单夫人见了,不住的抹泪:“我一直给那孩子说,不要苛待下人,尤其是贴身伺候的人,她偏偏不听,如今好了,害了自己的性命。”
承恩伯夫人看了一眼单夫人:“这等谋害主子的奴才竟在府中伺候主子,你这个做主母的,是如何御下的?”
单夫人顿时哭不出来了,只能假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不再说话。
承恩伯府举办春日宴,本来是喜事,想趁机给府中的公子相看合适的姑娘,谁知出了人命案子,最后不疾而终。
赵扶莹搀扶着老夫人上马车时,目光不经意的看到六皇子立在马车旁与却浑说话,不由得好奇多看了两眼。
“长姐,你磨蹭什么呢?”赵明月见她还没上车,不由得催促道,“赶紧回去了,我得回去好好洗洗,去去晦气。”
赵扶莹应了一声,正准备收回目光,却见却浑离开,李绛朝着她看过来,一身绯红锦袍宛若万叶从中一点红,让人无法忽略。
赵扶莹笑着朝他点头示意,这才上了马车。
李绛目送马车离开,直至瞧不见了,也没有收回目光,直至金子华来寻他。
“六郎,这回你该请我喝酒了吧,我可是跑断了腿说破了嘴,才将却浑请过来。”
“想喝酒还不容易,走,去绮红楼,酒管够,美人随便点,我请客!”
“这感情好!”
金子华上了六皇子的马车,直奔绮红楼去,六皇子的马车走后,另外一辆马车紧跟其后,停在了离绮红楼不远的巷子里。
车帘撩起,露出一张端庄秀丽的脸来,赫然是河阳郡主。
“郡主,六皇子与金衙内进了绮红楼。”车夫小声的禀报着。
河阳郡主放下车帘,气恼的搅着手中的丝帕:“金子华那个可恶的纨绔,败类,他自己不学好,竟然还拉着玉郎一起,恬不知耻!”
侍女跪坐在一旁没有做声,京都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六皇子喜爱流连花街柳巷,走遍京都的秦楼楚馆,但凡叫得上号的姑娘,都是六皇子的好姐姐。
就连宫中的宫女都喜欢他的紧,他每每入宫给太后请安,便会带许多宫外的小玩意给她们,毫无皇子的架子。
“金侍郎也真是的,也不知道管管金子华,纵容着他带坏玉郎。”
“郡主消消气,六皇子成亲后,有了皇子妃,自然就会收敛了,如今呀,他就是缺个皇子妃管着他。”
河阳郡主听了这话,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眼中满是娇羞,六皇子如今已经十八岁了,而她也已经及笄。
六皇子从小养在太后身边,而她也倍得太后喜欢,太后必然会十分乐意看到她做六皇子妃。
“回府吧。”河阳郡主抬起双手,她的左手食指上,留有一圈戒指的印痕,似乎她的手指上曾戴过一枚不合适的戒指,才会压出这般深的痕迹,到现在还未完全散去。
侍女安南从马车的暗阁里取出一套首饰,选了一枚掐丝镶白玉的戒指替她戴上,与她手指上留下的印记完美契合。
“可惜了,我还多喜欢的。”
安南又取出一对镯子,替河阳郡主戴上:“这镯子水色通透,最衬郡主的皮肤,听闻太后娘娘给郡主选及笄礼的时候,很是为难,不知道选什么好,这对镯子,还是六皇子选的。”
河阳郡主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若是我爹娘还活着,那该多好。”
若是她爹娘还活着,她现在应该已经在跟六皇子议亲了,太后疼惜她,为她求了个郡主的封号,可惜,她身后空无一人,有名无实。
世人眼中,六皇子是个纨绔,烂泥扶不上墙,可在她看来,六皇子哪里都好,他温柔,他体贴,他从不看轻任何人。
若能嫁给六皇子为妻,她觉得此生都无憾了,只是六皇子毕竟是皇子,他的婚事需要陛下点头。
她自认为她是最适合六皇子的人,端庄大方,贤惠得体,与六皇子是天作之合,可她曾试探过太后的意思,太后属意的人却不是她,而是她娘家另外一位父母双全的姑娘。
她见过那个姑娘,娇俏可爱,尚未及笄,像一只羽毛华丽的金丝孔雀,除了身世,无一处比得上她,她不配做六皇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