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中,单凝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眼紧闭,仿佛只是睡着了。
单夫人趴在床边,哭得十分伤心,她的女儿也立在一旁抹泪,仿佛死的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老夫人心里十分忐忑,抓着赵扶莹的手微微用力,赵明月更是被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解释道。
“祖母,我根本没有碰过她,她打我的时候,我连手都没有还,是长姐”
“你闭嘴!”老夫人立马呵斥道,然而赵明月的话,众人还是听见了,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赵扶莹。
这些目光中,有怀疑,有了然,也有厌恶,唯独没有相信。
“赵大姑娘,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请问夫人,请大夫看了吗?单凝的死因是什么?出了人命,报官了吗?”赵扶莹神色如常,冷静的询问道。
承恩伯夫人显然没想到,赵扶莹年纪轻轻,面对这样的事情,竟然神色自若,不见丝毫心虚,不由得蹙眉,不愧是魏太后的嫡亲外孙女,果然是个狠心的。
“大夫来看过了,查不出死因”
“就是你害死了我家小姐!”单凝的婢女当即指着赵扶莹道,“我家小姐挨了你一肘子后,说肋下疼痛难耐,疼的她喘不过气来,让我扶她来客房休息。”
“我见小姐十分难受,便去请了大夫,可等我请回大夫,我家小姐已经香消玉殒了。”
赵扶莹瞬间抓住了重点:“意思是,单凝身子不适,你将她一个人丢在了客房里去请大夫了?”
“难不成,我还能扶着我家小姐去请大夫,这里是承恩伯府,守卫森严,府中又养着府医,我去请府医过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谁知我这一去,我家小姐就”
侍女哭得十分伤心:“你小小年纪,怎的如此歹毒,我家小姐不过是与你家妹妹起了争执,你竟如此凶狠的要了她的性命!”
赵扶莹上前,打算检查一下单凝的情况,却被人拦住:“赵扶莹,你想干什么?”
“夫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报官吧,顺便让官府带仵作来,单姑娘的死因不明,我可不敢背这杀人的罪名。”
“单凝是我侄女,又尚未出阁,官府里的仵作都是男子,如何能让他们来检验?”承恩伯夫人摇头拒绝。
“夫人,死因不明,无凭无据,就说我杀人害命,夫人不觉得太武断了吗?”赵扶莹冷静的不像话。
“今日,我家妹妹与参加贵府春日宴的几位姑娘起了冲突,我不过是上前劝架而已,要不,把其他几位姑娘都叫来吧,不然一会儿离了承恩伯府,有个好歹,怕是也要算我头上的。”
噗嗤,人群中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众人纷纷看向发笑的人。
“抱歉,抱歉,一时之间没忍住。”金若兰一边解释一边跟金夫人说话,“娘,我今日不下心撞了一下左御史家的千金,你一会儿请个大夫瞧瞧她去,我怕她出了什么事,算我头上。”
金夫人极力压制,嘴角都快扭曲了,才把笑意压下去:“愣着做什么,没听到姑娘的话,还不快去请个大夫不,去拿老爷的拜帖,请个御医去瞧瞧。”
承恩伯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她也觉得此事有些匪夷所思,可单凝确实是死了,在与赵家姐妹起冲突后死的,且身上没有任何外伤!
除了赵氏姐妹,她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了!
“夫人,金吾卫中郎将带着人来了。”
承恩伯夫人面露诧异:“金吾卫来做什么?”
“听说是金衙内去叫的金吾卫,说我们府中出了人命案子,让金吾卫过来查案。”
承恩伯夫人连忙看向金夫人,金夫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哪里知道她儿子什么时候去叫的金吾卫。
金吾卫闯进来,众人纷纷立于两旁,金子华跟一名身披明光铠,腰悬横刀的将军一同走进来。
他刚走进来,就被金夫人揪住耳朵,拎去了一旁。
“末将却浑,金衙内前来报案,说贵府出了人命案子,末将前来调查。”
“她就是凶手,就是她杀死了我家姑娘!”单凝的婢女当即指着赵扶莹道,“还请将军将她缉拿归案,以慰我家姑娘在天之灵。”
却浑的目光落在赵扶莹身上,见她年幼瘦小,却仪态端庄,脸上也不见任何的慌乱之色,大方的朝着他鞠礼。
“听闻金吾卫却浑中郎将擅查案、断案,有中郎君负责此事,小女甚是心安。”赵扶莹目光坦然的看向却浑。
“死者为承恩伯夫人的侄女,名单凝,出事前曾我们姐妹发生肢体冲突,大约一个时辰后暴毙身亡,单姑娘的侍女指认我是害死她的元凶,还请中郎将明察,还我们姐妹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