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听了赵扶莹的劝说,也想着息事宁人,之所以重罚张氏,不过是为了让赵扶莹明白,她没有区别对待他们。
她犯了错,要严惩,张氏犯了错,依然要严惩!
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让人停手,永定侯怒气冲冲的从外走进来,一脚便将行刑的婆子踹倒在地。
“混账东西,无法无天了!”永定侯看了一眼被打的奄奄一息的张氏,又看向跪在赵扶莹面前的赵明月,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伯清,你怎么回来了?”
“我若是不回来,母亲是不是就要将他们母女活生生打死?”
“你说的什么混账话!”老夫人气恼的呵斥道,他们做错了事,还不让惩罚吗?
永定侯不待老夫人继续说话,便朝着赵扶莹走去,将赵明月从地上扯起来:“我真是没想到,你竟跟你娘一样的阴险歹毒!”
“伯清,你昏了头了!”老夫人立马呵斥道,他怎么能当着孩子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扶莹不敢置信的看着永定侯,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果然,流着魏氏”
“赵政!”老夫人一声怒喝,打断永定侯的话,“你是昏了头了吗?还未喝酒,就开始胡言乱语了!”
“父亲就这么厌恶我,厌恶到容不下我吗?”赵扶莹当即询问道,她知道赵政不想看到她,毕竟他做了太多的恶事,而她就像一面镜子,将他最卑劣的一面照了出来。
“不是我容不下你,而是你过于歹毒,你为何如此陷害你的妹妹?”永定侯冰冷的眸子中看不出任何的感情,他容她回府,给她嫡女该有的尊荣。
可她呢,回府才多久,便将整个侯府闹得鸡犬不宁,如今,更是为了构陷庶母与妹妹,陷害柱国公府的公子。
“在父亲眼中,二妹纵然有错,那也是我的错,既然父亲如此容不下我,不如借着今日这事,将我处死,也好如了父亲的意。”
“扶莹,莫要胡说!”老夫人当即呵斥道。
“你做错了事,还死不悔改”
“对,是我错了,六皇子说的没错,我就不该插手,我就该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我拿自己当永定侯府的人,可你们都拿我当逆贼!”
“赵扶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赵政,你闹够了没?”老夫人怒拍桌子,“身为侯爵,你已经偏听偏信到这种程度了吗?”
“母亲,赵扶莹就是个”
“你住口,今日若不是扶莹,无论是你,还是永定侯府都已经颜面扫地,成为京都中的笑话了,你不感激她也就罢了,还说这等伤她心的话,有你这么做父亲的吗?”
赵政蹙眉:“母亲怕是说错了!”
“此事六皇子亲眼目睹,且有聂廷桓的陈述为证,怎么可能有错?”老夫人抓起身旁的纸扔给永定侯。
永定侯接住,仔细看了一遍,顿时明白他被赵明华给骗了,目光看向躲在门外的赵明华,将心底的怒火压了下去。
“既然她没错,母亲为何罚她?”
“这都要怪你的好妾室跟好女儿,做下这等不要脸的事情,竟还跟丫鬟串通口供,将脏水全部泼到扶莹头上。”
“若不是六皇子出面作证,我跟你一样被他们蒙骗了!”
赵扶莹挣扎着跪下:“祖母,经此一事,扶莹无颜再留在侯府,请祖母送我回乡下吧。”
“扶莹,你莫要生你爹的气,他也是被人蒙骗了,并非是故意针对你”
“祖母,父亲不是被人蒙骗了,而是心长偏了。”赵扶莹以头磕地,“我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在父亲的眼里,却成了弄得家宅不宁的罪魁。”
“我保住侯府名誉,在父亲看来却是构陷庶母与妹妹的大奸大恶之人,我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的,甚至我的存在都是个错误。”
“我在想,我是不是不应该逃出火场,更不应该带着阿兄的遗体回到京都,让祖母与父亲如此为难,若是我死在火场中”
“别胡说!”老夫人打断赵扶莹的话,“你是永定侯府的嫡长女,你姓赵,有我在,没有人能冤枉你!”
永定侯抿了抿嘴,他确实不喜欢赵扶莹,可也没想让她死,他只是不喜欢她在府中挑弄是非,更不喜欢她出现在他面前。
“祖母,您就送我走吧”
老夫人见赵扶莹铁了心要离开,哪里不明白是自家儿子伤透了她的心,若是她真的这么一走了之,以六皇子的性子,侯府发生的事情必然会被传的沸沸扬扬。
届时,侯府的面子跟里子都会丢的一干二净!
“扶莹年幼,以后便由我亲自照料跟教导。”老夫人当机立断,“将大姑娘送去南山堂,至于赵明月,给我跪在祠堂里抄一百遍女戒,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再出来!”
“还有你,身为侯爵,身为一个父亲,纵然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也该做到公平公正,你自己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