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敢让金子华来对峙,那人的嘴就跟淬了毒的刀,若是让他知道了前因后果,那还了得。
不出一日,整个京都的人都会知道侯府的二姑娘自甘下贱,用清白陷害柱国公府的萧将军,事发后,恬不知耻的栽赃给长姐!
而谢老夫人不分青红皂白,要打死大姑娘为张氏母女遮掩,最后甚至会演变为,永定侯府的人联手设计,谋害赵扶莹性命!
“我等自然相信六皇子的话,无需金衙内前来对峙。”
巧织整个人呆坐在地上,怎么会,她已经万分小心了,怎么还会被六皇子他们瞧见?
“六皇子,这是侯府的家事!”张氏连忙开口道,生怕六皇子的出现,搅了她的好事。
六皇子没有理会张氏,而是看向老夫人:“老太太,此事按理说,小王不该参与,毕竟是永定侯府的家事,但是小王目睹了一些事情,也算是牵扯其中。”
“不知六皇子看到了什么?”老太太忐忑的问道,她几乎可以确定,她冤枉了赵扶莹,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六皇子看了看在场的众人,指向站在门口,低垂着头的侍女:“门口那位穿绿衣服的姐姐,你不妨告诉大家,你为何要叫走聂三郎,又将他带去了哪里?”
那侍女吓得腿一软就跪下了,她是兰姨娘身边伺候的人,兰姨娘在府中不受宠,日子清贫,活的跟个小透明似的,她因为贪财,才帮忙将聂三郎骗去二姑娘的院子的。
“老夫人,是夫人院子的人给了奴婢五两银子,让奴婢冒充漱金阁的侍女,将聂小将军骗去二姑娘屋中的,求老夫人饶命。”
“胡说八道,我何时让人这么做过?说,你是受了何人指使,如此攀诬我?”张氏怒斥道。
“别急啊,我话还没有说完呢。”六皇子看向朗若,“将东西给老夫人瞧瞧。”
朗若当即从怀中取出一张纸递给老夫人:“这是聂小将军陈述的他被骗去二姑娘房间,被下毒以及被解救的整个过程。”
老夫人接过来,将上面的内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气得面皮都在颤抖,目光如刀,刺向赵明月,吓得她连忙缩进张氏怀中。
“小王本是想约聂三郎喝酒,一路寻过去,见他进了内院,心生疑惑,便跟了进去,谁知没一会儿便看到赵扶莹就带着侍女匆匆而来。”
“我以为是赵扶莹私下约他见面,毕竟上次聂三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要娶她为妻。”六皇子往椅子上一坐,身子后靠,翘起二郎腿,痞气十足。
“小王好奇这两人在做什么,便在窗下听了听。”六皇子将偷听说的理所当然,丝毫不以为耻,连老夫人都忍不住的瞥了他一眼。
“结果听到姐妹俩在屋中吵架。”六皇子换了个姿势,“赵明月,你让赵扶莹莫要坏你好事,她坏了你什么好事?”
赵明月不住的往张氏身后躲,她不敢去看六皇子,更不敢去看老夫人,她知道,他们的所有算计都落空了,她现在就指望爹赶紧回来救他们。
“老太太,你打赵扶莹是对的,让她记住这次教训,好管闲事会丢命,以后要学会装聋作哑。”说罢又看向赵扶莹,“你当别人是一家人,有谁当你是家人了?”
“今日这事,也是碰巧小王目睹了全过程,尚且能为你辩驳一二,若是小王没瞧见,你今日被打死也是活该!”
老夫人抿了抿嘴,没敢说话。
但是六皇子明显不想放过她:“赵扶莹,你说小王说的对吗?我让你当没看见不要管,你不答应,还求小王把人带走,以免坏了侯府的名声。”
六皇子啧啧两声:“你说老太太真心疼你,你不能让家族蒙羞,让老太太丢脸,老太太可真疼你啊。”
老夫人只觉得脸上燥热的慌,被羞的!
“祖母只是被人蒙蔽而已。”赵扶莹喘着气道,“她是疼我的。”
六皇子哂笑一声,起身走到赵扶莹面前,用藤条戳了戳赵扶莹的伤口,疼得赵扶莹惨叫出声。
“六皇子”老太太的声音都颤抖了。
“听你的声音,就知道,果然疼。”六皇子扔掉手中的藤条,“小王将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了,孰是孰非,想必老太太心里已经有数了,小王告辞。”
六皇子一走,整个祠堂里安静的落针可闻,老夫人冷笑不止,常年打雁,居然被雁啄了眼!
“老夫人,此事都是我的主意,与二姑娘无关,您要罚就罚我吧。”张氏当即站出来顶罪,绝不能将二姑娘牵扯进来。
老夫人没有理她,而是看向吴嬷嬷:“吴嬷嬷,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吴嬷嬷不住的磕头:“回老夫人,奴婢跟了您十年了。”
“你的女儿绝对不会攀诬大姑娘?”
“巧织是被人蒙骗,并非有意”
“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打,狠狠的打,我倒要看看,她们母女的嘴是不是比板子还要硬!还有那两个下贱胚,一起打!”
府中婆子当即将几人按在长凳上,十几板子下去,都忍不住招了。
“是夫人,是夫人身边邓婆子让奴婢骗走大姑娘,也是她让奴婢陷害大姑娘的。”
“是二姑娘吩咐我们给聂三郎下毒,促成她与聂三郎的好事,老夫人饶命啊。”
张氏回头看了看祠堂外,祈祷着永定侯赶紧回府,否则,老太太气的不轻,暴怒之下怕是要打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