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金阁中,众人看着盛开的木樨花,眼中都是震惊。
清幽淡雅的香味萦绕在鼻翼间,仿佛连空气都带上了淡淡的甜香。
“扶莹妹妹,你是如何让它在冬日盛开的?”三房的大姑娘惊喜的问道。
赵扶莹笑着回答道:“前些日子下大雪,我怕冻着它,便让人用棉被将它捂住,又烧了炭盆给它取暖,谁知,没过几日,竟长出了小花苞,昨夜就开了。”
“看来这木樨树很好骗,给它营造一个温暖的环境,它便会以为天气暖和了,在这冬日里开出了花。”金子华打趣道,“改日我也回去这般哄哄家里的木樨树,让它开个花儿给我瞧。”
六皇子白了他一眼:“这棵木樨树一年开两次花,分别是在春秋,所以才会格外值钱,你家里那些,再怎么捂,也是捂不出花来的。”
“是这样?”金子华挠了挠头,“好妹妹,开春的时候,能送我一支木樨花不,我让工匠扦插进花园里,要不了几年,我也能在冬日里看木樨花开了。”
“这棵木樨树是长乐姑姑留下的,你要一支,他要一支,最后剩下一地狼藉给表妹吗?爱花之人,如何能催花?”
金子华无奈的耸了耸肩:“扶莹妹妹都还没有说话呢,你到是先护上了,六郎不愧是护花使者,这京都之中的鲜花儿都等着你嗷”
六皇子一脚狠狠地跺在金子华的脚背上,痛得金子华眼泪都要出来了,却是敢怒不敢言,跛着脚往赵扶莹的身边跳。
“好妹妹,快帮帮我!”
“金衙内,男女授受不亲。”三房的赵歆当即将赵扶莹拉了过去,挡在她的面前。
金子华看着掩嘴偷笑的赵扶莹,又看看一脸幸灾乐祸的六皇子,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你们联手欺负我。”
“金衙内,收敛收敛你的性子,别把你用在花楼姑娘身上的招数往扶莹的身上使。”
聂廷桓很是不喜金子华往赵扶莹的身边凑,更不喜欢他一口一个好妹妹。
“聂哥哥,长姐不会计较的。”
聂廷桓不悦的看了一眼赵明月,旁支的姑娘尚且知道护着扶莹,她血亲的妹妹,竟是这般无知又愚蠢。
“女子名声何其重要,你身为妹妹,不护着姐姐,竟说出这般话来,你就不羞愧吗?”
赵明月顿时红了眼眶:“聂哥哥,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金衙内与姐姐一向要好”
“住口,扶莹与金衙内才见过几面,何时要好了,你莫要胡说,坏你姐姐清誉。”聂廷桓很是不满的打断赵明月的话,显然动了真怒。
赵扶莹见了,连忙道:“府中在梅园备了热茶点心,如今木樨花看了,不妨去看看梅花,也甚是别致。”
众人应声往外走,金子华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走,六皇子踹了他一脚,他才老老实实的出了门。
“好妹妹,我替你拦住了子华,你如何谢我?”六皇子落在后面,与赵扶莹同行,压低声音问道。
“送六皇子一枝花?”赵扶莹想了想,认真的问道。
六皇子回头看向院中的木樨树:“君子不夺人所爱,这木樨树必然是你精心呵护,才能在冬日里开出花来,我不愿意损伤你心爱之物,怕你伤心。”
赵扶莹正感激时,就听得他话锋一转:“你若是真心谢我,送个你亲手做的小玩意给我吧,像手帕呀,香囊呀,都行。”
赵扶莹嘴角抽搐了下,手帕与香囊都是贴身之物,哪能随便送男子,若是被人发现,那可是私相授受!
“六皇子自重!”
“小气,我送你一箱子好东西,你连个回礼都舍不得给。”六皇子佯装伤心擦眼泪,却发现身上没帕子,当即要用袖子擦。
赵扶莹撇过头去,她才不会上当。
六皇子突然打了个喷嚏,忙在怀里找手帕,平日里身上数不清的帕子,今日却怎么都没有找到,眼瞧着鼻涕就要跟着下来了,急得六皇子用衣袖去擦。
赵扶莹看不过去,将自己的手帕递过去,六皇子接过来就用:“好妹妹,我就知道你是不忍心我出丑的,帕子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说罢,不待赵扶莹回答,便将帕子揣进怀里,大步追上前面的金子华,看的赵扶莹瞠目结舌,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跟上去,就见一个丫鬟匆匆走过来:“大姑娘,老夫人唤您去西暖阁。”
“祖母不是在前厅待客吗,怎么会去西暖阁?”
“天冷,怕冻着贵客,老夫人便带着贵客去了西暖阁看戏去了,让大姑娘您过去作陪。”
“好,我马上过去。”
赵扶莹应下,便带着蔓草往西暖阁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