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女人一旦做了决定，就没人能改变。
他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下了启动按钮。
旁边一个巨大的半透明容器里，淡蓝色的营养液开始翻涌。
一个全新的，比之前那个更精密，更复杂的“大脑”，缓缓浮了上来。
那上面布满了幽蓝色的，正在呼吸般明灭的线路节点。
充满了诡异的，非人的美感。
针头刺入赵丽手臂的血管。
麻药，开始注入。
在她意识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秒，她想的是，林枫，这次，我们用另一种方式，好好玩玩。
回到别墅，安顿好林晚晚后，林枫和王强来到了城中村那片已经夷为平地的工地上。
崭新的办公大楼已经打好了地基，几十个工人正在工地上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枫子，赵丽这娘们儿到底在搞什么鬼？我怎么感觉她是在故意把秦氏集团这块大肥肉扔出来，让那帮饿狼去抢？”
王强递给林枫一根烟。
林枫摆了摆手，没有接。
“她是在转移所有人的视线。”
“包括我们的。”
林枫看着远处高耸入云的秦氏集团大楼。
“她躲起来了。”
“她在准备她的下一张牌。”
王强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也知道，事情绝对不像新闻上说的那么简单。
“对了，枫子，还有个事儿。”
王强像是想起了什么。
“咱们不是停产了一周吗？就这一周，海城冒出来一个叫‘晨之美’的护肤品牌，火得一塌糊涂。”
“他们老板叫江辰，是个从国外回来的生物化学博士，履历牛逼得不行。”
“最关键的是，他还跟王媛媛那个‘媛枫’集团搞上联名了！”
王强拿出手机，翻出那条财经新闻递给林枫。
照片上，那个叫江辰的男人，站在聚光灯下，英俊非凡，气场强大。
林枫看着那张脸，心里那股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王媛媛。
又是一个冲着王媛媛去的男人。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多巧合吗？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杨琴的加密电话。
“帮我查个人。”
“江辰。‘晨之美’的创始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杨琴的声音带着她惯有的慵懒。
“江辰，男，二十九岁，麻省理工生物化学博士，父母是外交官，从小在海外长大，履历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等等”
杨琴的声音忽然顿了一下。
“怎么了？”
“他这份履历太完美了，完美得有点假。”
杨琴似乎来了兴趣。
“你知道的，我们这行，想把一个人的假身份做得天衣无缝，是很难的。总会留下蛛丝马迹。”
“我认识的一个同行，叫王轩，是这方面的顶尖高手。他做的假身份，能骗过fbi的数据库。不过那家伙几年前就金盆洗手，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他搞的。”
林枫直接抓住了重点。
“也就是说，江辰的资料，有可能是伪造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
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变得更加密集，更加急促。
过了足足一分钟，杨琴的声音才重新响起，只是这一次，那股慵懒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发现了猎物的兴奋和凝重。
“我找到了。”
“王轩那个老狐狸，有个只有我知道的习惯。”
“他喜欢在自己做的每一个假身份的社会保险号最后三位，嵌入一段特定的素数加密算法作为签名。”
“一个专属于他的，防伪标识。”
杨琴在那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江辰的履历上，就有这个标记。呵，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还在活跃呢。”
“总之，江辰的一切都是假的，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