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
“赵总，你好。”
高杰的声音平静得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刚才那股被羞辱的滔天怒火，此刻全都化作了冰冷的算计。
“我是高杰。”
电话那头的赵丽沉默了几秒，显然是在脑海中搜索这个陌生的名字。
高杰没有等她发问，主动解释。
“我是王媛媛的男朋友。”
这七个字，让赵丽的兴趣一下子提了起来。
“哦？王小姐的男朋友？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和赵总做一笔交易。”
高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看着公寓门上那冰冷的金属门牌号，“一笔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交易。”
“说来听听。”
“王媛媛背着我，跟一个叫林枫的男人搞在了一起。”
高杰的语气里，充满了恰到好处的，一个被背叛的男人的痛苦和不甘。
“那个林枫，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常青堂老板。”
“我想，赵总对这个名字，应该不陌生。”
赵丽那边，传来了轻微的，转动椅子的声音。
她没有说话，但高杰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那个女人，此刻一定正专注地听着，像一头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我会发布一段视频。”
高杰继续抛出自己的筹码。
“视频里，我会讲述我和媛媛的爱情故事，把我们塑造成一对恩爱的情侣。”
“然后，我会声泪俱下地控诉，常青堂的老板林枫，是如何利用权势和金钱，横刀夺爱，破坏我们感情的。”
“一个靠着神奇护肤品发家的年轻新贵，却是个品德败坏，专抢别人女朋友的渣男。”
“赵总，你觉得，这个故事，大众会不会喜欢？”
赵丽终于笑了。
那笑声很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愉悦和残忍。
“很有趣的故事。”
“我为什么要帮你？”
“因为我们的敌人是同一个人。”
高杰一字一句，咬得清晰，“赵总想对付林枫，对付常青堂，不是吗？”
“商场上的攻击，对他未必有用。但舆论的刀子，能杀人于无形。”
“我不需要赵总做太多，我只需要你帮我把这个视频，推到全网所有人的面前。”
“让常青堂和林枫，彻底身败名裂。”
“我能得到什么？”
“你将得到一个最完美的，攻击林枫的武器。”高杰说，“而我，只要我应得的。”
“钱，还有机会。”
他不想再当任何人的替代品。
他要借着这次机会，踩着王媛媛和林枫，真正地站起来。
赵丽再次沉默了。
高杰很有耐心，他安静地等着，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会答应。
果然，几秒钟后，赵丽的声音再次响起。
“把你准备好的东西，发到这个号码上。”
“剩下的，交给我。”
“合作愉快，赵总。”
“合作愉快。”
挂断电话，高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靠着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的，大仇得报的扭曲快感。
王媛媛。
林枫。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一个被逼到绝路的替身，能做出多么疯狂的事情。
他站起身，没有再看一眼那扇紧闭的房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