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知县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方才听到的话。
圣寿节贺礼?
楚言她当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看到知县夫人如此,楚言表情如常,依旧平淡地开口:“夫人没听错,明年四月份的圣寿节,民女想送一份贺礼给太后娘娘。”
所谓圣寿节,指的是当朝太后的寿辰,清安县这种小地方虽不会在民间大肆庆祝,但是想打听到具体的日子,也并非难事。
因着先前给府里老夫人定制贺礼的事,知县夫人对楚言心里是感激的,原本也想着,若是楚言有事情需要她帮忙,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一定会答应下来。
这几个月下来,楚言从未来麻烦过她,还时不时给她送些绣帕、点心来,知县夫人心里对她也越发的亲近。可是今日
倒不是知县夫人不想帮这个忙,可是将礼物送到太后娘娘面前,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算她有心想帮忙,也不是凭她一个人就能做到的。
就在知县夫人犹豫之际,楚言又一次开口:“我曾听人说起,夫人的娘家就在京城,且我朝官员不论官职大小,每年的万寿节和圣寿节都可以送礼物进宫。可是我的请求让夫人觉得为难了?”
知县夫人叹了口气:“若是想把礼物送去宫里,这的确不难,只是每年给太后娘娘送寿礼的人那么多,想让太后娘娘注意到你的礼物,这几乎不可能。楚娘子,你这般又是为了什么?”
楚言说得不错,知县夫人是京城于家的人,她的父兄都在朝中任职,官职虽不算多高,但打点一些关系,还是能做到的。可她总得问清楚缘由。
送去宫里的东西,从来都得慎之又慎,一个不小心,说不定会牵连一片。知县夫人虽有意帮楚言,却不想把自己的家人连累了。
听到知县夫人问起这个,楚言心道,这件事应当是已经成了一半。
她沉吟片刻,开口:“我的确是有心想讨好太后娘娘,这一点,我不敢欺瞒夫人。”
“明年秋天,我相公谢淮便要参加秋闱,若是顺利的话,转年的春闱也必定要进场。先前已经有了一个宫家,若非得知我与夫人您交好,他们说不定还要对相公做些什么,更遑论到了京城”
科考之路的残酷,知县夫人是知道的,就算是世家子弟,也都要万分谨慎,免得落入了旁人的圈套,更何况谢淮一个无权无势的寒门学子?
诚然他可以到了京城,拜入其他官员门下作为门生,来求得庇佑,但这般做法,无异于在各方势力中提前站了队,将来的为官之路多有掣肘。
而楚言的这个法子,若当真能成功,有了太后娘娘的庇佑,哪怕只是个名头,都能叫那些各怀心思的人退避三分。
“况且这件事,对夫人来说也多有裨益。”楚言又道。
“以知县大人的心性,将来想要做一个纯臣,便不适合与朝中其他人往来过密。太后娘娘从不插手朝政,亦不与朝臣有过多牵扯,这一份贺礼送出去,不会叫人觉得我们要讨好谁,亦或是有什么目的,倒能叫大人被皇上记住。”
听着楚言说出这些,知县夫人已经无心去探究楚言究竟是如何得知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