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账房先生,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能写会算。
这些活楚言虽也能做,但眼下铺子里有许多订单都是需要她亲自来完成的,自然没有闲暇的时间每日在一楼盯着。
若是想要找一个读过书的人做账房先生,问谢淮自然是没错。
今日陪着楚言在铺子里忙了一日,谢淮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言娘,我曾有一位同窗,他家境贫寒,虽考取了秀才功名,但却实在不擅长做文章,因此在读书上面再无法更进一步,但此人精于算学,让他来做账房,再合适不过。”谢淮早在心中想好了人选。
“当真?”楚言的眼睛倏地亮了起来,“这人选的确不错,只是,他可愿意来?”
谢淮点了点头,道:“我明日去问一问,想来应当是愿意的。”
有了谢淮这话,楚言也安心下来。
果然如谢淮所言,第二日他亲自去找了同窗常正平。
听闻竟是谢淮新娶的娘子开的绣坊,且一个月能给二两银子月钱,常正平几乎没有犹豫,千恩万谢地便答应下来,从此成了如画绣坊的账房先生。
至于铺子里的活计,由于楚言给开的月钱,比其他铺子都要稍微高出些许,短短两日时间,铺子里便招上来六个伙计,其中四个伙计负责一楼的生意,另外两个稍有经验些的,负责二楼定制绣品的顾客。
接下来的几日,楚言为铺子里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铺子里的账房、活计和绣娘都不缺,即便忙了些,倒也不需要楚言事事都亲力亲为,谢淮也像从前一样回到书院读书,只在楚言需要去医馆复诊的时候,会从书院请假,陪着她一同前去。
一直到了中秋节的前一日,楚言正在铺子里忙着,殷氏竟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大大的食盒。
“娘,您怎么来了?”见着殷氏,楚言十分惊喜。
殷氏将食盒放下,心疼地握住楚言的手:“你这孩子,每日这般忙着,都忘了明日是中秋节不是?”
经殷氏的提醒,楚言才恍然:“若不是娘今日过来,我险些就忘了准备节礼!”
殷氏示意楚言看手中的食盒:“娘昨日便烤了许多月饼,今日给你铺子里带来一些,分给铺子里的活计。”
“至于要给各家店掌柜,以及知县夫人的,一会儿咱们回家一起挑一挑,看看娘做的点心和月饼如何。”
“娘做出来的点心,向来都是好吃的。”楚言抱着殷氏的胳膊,撒娇道。
言毕,她招呼着铺子里的人,将殷氏带来的月饼每人分了几块,又带着殷氏去了三楼。
下午正是楚言给绣娘们讲解绣法的时间,不只是楚花儿和楚朵儿两个孩子,铺子里的四位绣娘也都想跟着楚言多学一学,四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便签了在如画绣坊做工五年的契书,因此也得了一起听楚言讲解的资格。
瞧着自家儿媳面对几位绣娘依旧侃侃而谈的自信模样,殷氏心里不免觉得有些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