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每个字都重如千斤。
她问完之后呼吸发紧,期许变成奢望,又要痛恨自己为什么不信他。
傅京淮沉默几秒,“你看到热搜了,如果你信我,那就不会问出这种问题。”
模棱两可的回答,伴随着他嘶哑的声音,没有半点说服力。
乔南夕恍惚的看着外面的雨丝,只觉得彻骨的冷,扭伤的脚踝稍微一动,就是钻心的疼。
她嗓子干涩,“你回答做还是没做就好。”
“那我问你,那天跟闻烬接吻了吗?你怎么回答的,就是我的答案。”他不是小肚鸡肠的男人,失忆后,对她尽管不存在爱,可毕竟是夫妻,没有丈夫能容忍妻子跟别的男人独处。
她靠在驾驶位置里,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是致命伤。
就像闻烬说的,真以为是什么坚不可摧的爱情,她想要一个准确的回答,傅京淮那种高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在她身上服软。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她还想争取一下,耐心解释,“我去见闻烬是因为怀疑一些事,所以才让盛安帮着去调查,正好那天查到了线索,至于没有告诉你,是担心你”
“呵。”他轻笑,“你担心我?担心我就瞒着妈妈去世的事,假装自己是护工,担心我就可以私自替我做主。”
乔南夕愣愣听着他的话,转头看到了车窗玻璃上倒影的苍白小脸,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说再多也没用,他到现在还怪她隐瞒妈妈坠海的事。
她深吸口气,“对不起,我错了,如果你怨我,也不用勉强自己,想不起来就不想了,你这样也挺好的。”
千里迢迢开车过来找他,路上撞了护栏,弄的一身伤,不是为了跟他争吵。
乔南夕低了声音,“老公,我们不要吵架好不好,我想见你,我现在”
那边传来了敲门声,傅京淮似乎去开门了。
几秒后,他语气淡然,“我这边有事,要先处理,明天一早我回北城再说。”
他挂了电话。
听筒里只剩一片盲音。
乔南夕已经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胃里难受,又流了不少血,有些头晕,就想下车去买点甜品。
她在包里找到了糖,剥开包装袋放在嘴里,就看到傅京淮神色匆匆出来。
乔南夕心跳漏了一拍,跟上了那辆车。
如果她知道会看到让她心碎的一幕,她绝不会眼巴巴的跟上去。
傅京淮心情烦躁,他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听着乔南夕要哭的声音,整颗心都被揉成一团。
理智告诉他不爱,可现实是,他控制不住。
周进的电话打过来,吞吞吐吐,“刚才,太太给我打电话了,问我您还在公司吗?我说您回去休息了。”
傅京淮没说话,淡淡嗯了声,随后就编辑条短信,发了出去。
总部已经辟谣,霍茜的伎俩实在拙劣,如果乔南夕足够聪明应该不会上当。
雨越来越大,车子停在一处便利店的门口,女人抱着双臂蜷缩在角落,衣服头发全湿了。
她抬头,眼底的惊恐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绝情冷漠,“傅总,还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是关于那个人妈妈的事。”
傅京淮撑着把黑伞,宽大的伞面将两人遮挡,女人颤巍巍起身,跟他并肩。
或许是太累了,她身形一歪,靠在了傅京淮身侧。
他也只是顺手扶了把,并没有过多停留,就让人上了车。
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身上,他回头,在漆黑的夜色中搜索,深邃眼底不带情绪。
车子回了酒店,女人身上披着保镖的外套,路过休息区的时候,看到了卡座里的一只棉花娃娃,娃娃的脸是发怒的表情。
但又滑稽可爱,她不免多看了几眼。
傅京淮侧头,看到棉花娃娃的瞬间,脚步顿了顿。
这种东西,怡景园也有,都是乔南夕布置的。
也不知道那女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