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八年前的傅京淮,一个女人能影响他什么情绪,衣服而已,穿过就扔。
但此刻,他看着站在镜子前,低头摆弄着后腰别针的女人。
他五脏六腑都被一双手揉来捏去。
哪怕她想要他的命,他也愿意心甘情愿给她。
“云纤,帮我把这个别针弄好。”说完,她回头,微微惊讶,“你怎么来了?”
傅京淮,“来接你回家。”
她耳垂微红,礼服是敬酒服,可他到现在都没提领证的事。
“哦,我去把裙子换下来。”
他深吸口气,嗓音暗哑,“老婆,等小宝的满月酒过去后,我们去领证吧。”
乔南夕愣愣看着他,似乎等了许久,随即眼眶发酸。
“领证可以,但要答应我三件事。”她伸出三根手指。
傅京淮把她抱在身前,低头啄吻她手指,“别说三件,三千,三万都可以。”
乔南夕就靠在他怀里,享受着彼此的温情。
她语气轻飘飘的,却很有力度,“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以后不许打着为我好的名义骗我,有事一起承担,要理解我尊重我,感情是双向的,要是你做不到,我有权利寻找自己的幸福生活,你不许阻拦我。”
一句话狠狠拿捏他。
傅京淮愿意为爱低下头,但特殊情况,他还是会以南夕的安危为重。
他答应的干脆。
乔南夕哼了几声,“我是认真的,你要是再骗我,我就让乐衍喊别人爸爸”
他强势的扣着她下巴,以吻封缄,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爱一个人就要把每一次亲密都变成最虔诚的事,用舌尖膜拜她口腔内的每一寸,用热情包裹她。
吻到最后,两人都气喘吁吁。
傅京淮恨不得就地直接干正事儿。
乔南夕脸红,手一伸,给他挂了档,“下次用蕾丝给你绑起来。”
画面太过血脉喷张,让他呼吸凝固。
“宝贝儿别这么说,你知道我这段时间有多缺爱,回头再去订购几张足够结实的大床和沙发,衣帽间书房,还有顶楼,各放上一张,到时候我们每个地方都试一次。”
傅京淮黑沉沉的眸子里倒影着她明艳的脸。
他粗糙手指摩擦她耳垂,“去顶楼的时候,就让你用蕾丝。”
乔南夕随口一提,他却当真了,她直接拿了果汁,把吸管塞他嘴里。
“喝吧,赏你的。”
他轻笑,“谢老婆赏赐。”
下了班,乔南夕跟他一起去康复医院,看望爸爸。
却没想到,会被人尾随。
保镖早有发现,直接把人扭送到了傅京淮面前。
女人裹得严严实实,摘下了口罩和帽子,露出一张憔悴蜡黄的脸。
杜明佩神情恍惚,不久前她还光鲜亮丽,去美容院做全身美肤养护,没想到一夕之间,家族生意面临重大打击。
公司接连出现问题,就连在外省的产业也被人曝光。
她收到了法院的离婚起诉。
杜明佩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她不相信傅震会起诉离婚,毕竟夫妻二十多年。
“南夕,京淮,让我见见你爸爸,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可以改,只要不离婚。”没有金钱和权力的滋养,她这段时间跟过街老鼠一样。
家里容不下她,哥嫂更是将她赶出家门。
乔南夕知道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辰没有到。
傅京淮紧握着南夕的手,一脸冷漠,“咎由自取,你有什么脸来见我爸,滚吧。”
“你们傅家真要这么绝情,就算你小时候我待你不好,那是我造成的吗?你爸不许我有自己的孩子,说以后家产都是你的,我难道不无辜吗?”她声嘶力竭的喊着,眼底满是愤怒。
傅京淮眯了眯眼,“你曾经做的恶,只是到了受到惩罚的时候,你半点都不无辜。”
他挥挥手。
保镖捂住杜明佩的嘴,犹如拖着一条死狗把她拖了丢出去。
“我们进去看爸爸。”她揉了揉他手心,在他手心划拉。
傅京淮嘴角一勾,“好。”
病房里,傅震早就听到走廊的吵闹。
他只恨自己动手太迟。
“京淮,都是爸爸不好,引狼入室,差点害了你跟南夕。”
傅震满脸愧疚,手机屏幕上,是一张胖嘟嘟的奶娃娃照片。
乔南夕主动找事做,想给他削水果,刚摸到水果刀,就被人半路“打劫”。
面无表情的俊美男人削了块苹果,“想见你孙子吗?”
傅震点头,“想。”
一块苹果塞他嘴里,他说话不清楚,“你瞧我大孙子多可爱啊,跟你小时候特别像,但眼睛像南夕,又大又亮,你小时候眼睛跟小老鼠似的”
傅京淮面无表情又塞一块。
噎的傅震差点喘不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