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宁站在病房门口,听着病房里传来低低的呻吟,是疼的,骨头粉碎性断开,依照现在的医学水平,很难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甚至可能就此成为残疾。
她犹豫着,将补品放在了门外。
回身看到了面色冷然的傅京淮。
“你来干什么?”傅京淮对她的到来,没有太大的欣喜,反而因着各种事搅的心里很乱。
沈淑宁痛苦万分,“我只是想看看你爸爸,他的腿”
“你已经听到了,下半辈子可能要坐轮椅,闻夫人,你早就来了北城,如果不准备露面就藏好了,也不要让你的儿子插手傅家的家事,不然,我会怀疑你回来的真实目的。”
他曾经是思念她,日日夜夜的盼着见到她,时间长了消耗了所有的期盼,心就冷了。
如果要走,就永远不要出现,这个敏感的时期出现,他很难不多想。
沈淑宁泪流满面,“京淮,妈妈不是故意不来找你,你爸结婚了,我再回来只会让你们为难,可我从没有忘记你,你毕竟是妈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傅京淮做不到真的心肠冷硬。
递给她纸巾,“妈,你如今看到了我,从今天起那就各自回归正轨,如果你另一个儿子继续在我面前蹦跶,我保证,不会手下留情。”
沈淑宁恍惚的看着他,刚出生时候的京淮,软糯可爱。
可是现在,他长成大人。
变得冷漠无情。
她自责不已,却无能为力。
沈淑宁落寞离开,傅京淮看着她背影,冷静过后才推门进去。
傅震已经疼到麻木,麻药过去后,小腿传来钻心的痛,好像有人拿着锤子,一下下的敲断了骨头。
“我听到你妈妈的声音了,她来了?”过去这么多年,他还是愧疚,所以淑宁来了北城,他也偷偷去看过她。
沈淑宁和以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只有眼角多了几道皱纹。
“是,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的腿,我会找人给你治好。”傅京淮看到他鬓角多了几缕白发,心里不是滋味。
傅震疼归疼,状态还算平静,“都这样了,你还能找个神仙来给我接骨啊。”
“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
傅京淮沉了脸。
父子俩什么时候这么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过,傅震一阵心酸,眼泪说来就来。
傅京淮拿出手机对着咔嚓咔嚓拍了几张。
“你干嘛是死小子。”傅震用袖子擦眼泪,年纪一大把还这么煽情也觉得丢人。
没想到臭小子一张嘴,说出的话依旧气人。
“把你鼻涕流下来的丑照拍下来,等你能下地走路了,找我删掉。”
傅震气的瞪眼,腿更疼了。
乔南夕跟傅京淮分开之后,调养了一段时间,医生确认她可以正常工作,才重新回到工作岗位。
只不过是递交了辞呈。
医药公司的职位工资有限,她之前跟姜总谈及服装合作,现在准备成立一家自己的服装品牌。
她要快速的成长,再去把爷爷的公司收购回来。
孟宴礼看着辞职报告,“我不会批准的,我给你放个长假,你在外面怎么打拼都行。”
工作岗位保留,工资照样发,年底分红也不会少她。
“你是公司的老板,要按规矩办事别人才会服你,辞呈先放在你这里,等你签字了告诉我。”她微笑,眼底的疲态已经消失,脸上恢复了曾经的光彩。
明珠也只是短暂的蒙尘,擦拭干净,依旧光彩照人。
孟宴礼呼吸一紧,知道她脾气,索性先拖着。
离开公司后,乔南夕接到个电话,是云纤打来的,“南夕,跟你说件事,我亲自去了司机的老家走了一趟,司机在肇事之前,儿子刚做过大型手术,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有人给了他钱。”
所以只要查到这个给钱的人,线索就能续上。
乔南夕揉了揉鬓角,“辛苦你了我很抱歉,害你被傅京淮辞退。”
她前两天才得知,云纤没了工作,为了赚钱,目前依旧做她的保镖。
只不过每个月只有两万的工资。
云纤笑笑,“现在也很好,至少那几个月我赚够大半辈子的钱了,而且走的时候,我还敲了傅总一笔,回头用那笔钱一起去吃大餐。”
女人之间的友谊只需要一件很小的事,就足以坚硬如铁。
挂了电话,乔南夕滑回主页,看到男人的背景照。
她纤细指尖缓缓摩擦,想起相爱的日子,内心一阵潮湿。
她知道他现在不想看到她,所以亲自去花店买了束鲜花,手写了祝福,让人送去医院。
“您好,有位乔小姐让我把这束花送过来,麻烦签收一下。”送花的女孩子扎着双马尾,看向面前的黝黑又高壮
的男人。
吓得她缩了缩脖子不敢靠近。
保镖去汇报,说是乔小姐送了鲜花。
正在给傅震擦手的傅京淮抬头,不动声色的把毛巾丢到一边。
他走出去,看到女孩怀里的鲜花,“除了送花,她还说什么了。”
女孩咽了下口水,“没,没说,就给了我一笔小费,让我一定要送到傅先生的手上,哦,那位漂亮的姐姐还写了祝福的话。”
傅京淮签了字,也给了她一笔高昂的小费,“她再去的话,我想知道她长得什么样,你到时候拍几张照片给我。”
女孩知道这样不道德,但他给的实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