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有些为难,“那人说要当面结账,因为这药毕竟还没有上市,药监局都查不到,风险太大,四年前卖给您的那个人已经被抓进去了,这批货是他冒着风险找了个代加工厂做的。”
“行,那就下周五。”
乔云海深吸口气,他看着桌上的协议,眼底的阴毒无处遁藏。
很快就要结束了,只要拿到所有的股份,他抛售出去,再把房产抵押了,去国外重头再来。
但走之前,他还得找人,把那副油画给抢回来。
乔云海联系了几个公司电工,让人上门,亲自安排他们去盗取那副油画。
监听器另一头。
乔南夕怔怔的盯着面前的仙人球。
在云城,抢油画的那批混混,是乔云海安排的?
他想要妈妈的油画完全可以用正当手段,为什么要做贼。
乔南夕摘下耳机,脑子还在想这件事,手却已经开始忙碌,不小心碰到了仙人球,扎到了手指头。
她低呼一声。
孟宴礼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手里拎着刚买的蛋糕,“怎么了,扎到手指了吗?我看看。”
他还恪守着君子风度,抽出纸巾搭在她手背。
作势想要拿起她的手。
云纤的办公桌离乔南夕不远,她大步过来,挤开他。
“乔老师,我有经验,以前我妈妈养过十几盆仙人掌,每天我不是在拔刺就是在拔刺的路上。”她眼疾手快,将乔南夕手指尖上的小刺给捏下来。
孟宴礼脸色难看,差一点,他就跟南夕能进一步接触了。
这个云纤怎么跟鬼一样。
“南夕,我刚才路过蛋糕店,看到他们出了新品,你尝尝,不好吃就丢垃圾桶。”
孟宴礼将蛋糕放在她桌上。
乔南夕笑笑,“谢谢,但我现在不能总吃甜的。”
算是婉拒。
他愣了下,眼底流露出失落,但很快俊雅的脸上重现燃起斗志。
“是我疏忽了,你现在身体的确不能总是吃甜的。”
他不送蛋糕,改送补汤,尤其是蔬菜海鲜汤,还是亲手做的。
孟氏的大老板,居然为了研发部的乔经理送汤,这让一众同事跌破了眼镜。
中午那会,乔南夕去了孟宴礼办公室。
“孟总,有件事我觉得还是要避讳一下,我毕竟是您的员工,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意思就是,别送汤送蛋糕了。
孟宴礼微笑,“南夕,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也只是关心下属,没有别的意思,你别有压力。”
他公事公办的语气,让乔南夕觉得自作多情。
想想也对,孟宴礼这样的家世背景,不比傅京淮差,想要什么样的女朋友没有。
她心里的那点压力消失了。
“好的,那我先去忙了。”
她长舒口气,转身出了门。
孟宴礼望着她的背影,神色落寞。
“小夕,到底什么时候你才能回头看看我?”
傅京淮工作的时候,频频出错,他不放心,给云纤打了个电话。
“汇报一下太太今天的工作状态。”
云纤如实禀告,连乔老师去卫生间,用了几分钟也说了出来。
傅京淮握紧了拳头,桌上的合同都被他拧皱了。
在他眼里,南夕已经变成一块被精雕细琢的美玉,光芒耀眼,他恨不得把人藏在家里,外面的男人别想染指半分。
但他又清楚,真要这么做,乔南夕能跟他翻脸。
他挂了电话就给乔南夕去电。
“手指是不是扎着了,给老公开个视频,给你吹一下。”
乔南夕身上穿着无菌服,准备去研发室,“云纤告诉你的吧,你要是闲出鸟了,就自己在办公室脱了衣服遛一下,别整天盯着我。”
他低头,“我是什么变态的人?”
“反正不是正常人,对了,我给你转了三万块钱呢,那什么,安安弄死你鱼苗的事,别跟她计较,她就是一只没什么心眼的小猫,不是故意的。”
呵。
一只猫,堪比最磨人的比格犬。
小时候就这么皮,长大了不得把家拆了。
就得提前立规矩。
“想让我不计较也可以,晚上睡觉,你给我讲故事哄我。”
傅京淮没被人哄睡过,但在她身边睡的格外安稳,灵魂都感到宁静。
乔南夕咦了一声,“傅总,你看我像安徒生吗?”
他笑了声,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不讲故事,那做点别的,女债母偿,最好接吻的时候,主动点。”
就知道他没憋好屁。
乔南夕原本软着的声音立即严肃起来,“我身上每一块肉都是妈妈和外婆给我的,拒绝权色交易。”
她顿了顿,轻声说,“但有件事,我想等你回来告诉你。”
听着她柔软的声音,傅京淮心里也软成一片。
“嗯,不用等,待会下班我去接你。”
他甚至连下班都等不及,想现在翘班去接她。
感情就是这么奇妙,没觉醒的时候,嘴硬的能当炮弹,觉醒了恨不得将她揣在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