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二话不说抱着她去了妇产科,“帮她看看怎么回事?”
白心慈双目睁着看向天花板。
“不用看了,我刚才自己吃了会流产的药,其实上次我也吃过,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他就是个累赘,会让你厌弃我,与其等到你越来越讨厌,不如我亲手结束他的生命。”
他没想到,白心慈会这么偏执,冷着脸,让医生过来给她挂保胎素。
“傅先生,白小姐的确有流产征兆不过并不太严重,而且她情绪很不稳定,手臂上有好几道最新的伤口,这样下去,身体会像油灯渐渐枯萎。”
医生叹口气。
意思很明白,她有自残的现象。
傅京淮神色幽沉。
等医生走后,他独自去了楼下,让盛安给他买了几包烟。
“老板,心情不好吗?”盛安隐隐猜到是跟太太有关。
上次游艇之后,老板就是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回去后工作起来不分白天黑夜。
像是要把自己熬死在工位上。
傅京淮很久没抽烟,吸一口觉得怪恶心的,“买的什么杂牌子,跟屎一样难抽。”
盛安讪讪,“老板,屎不是抽的。”
他冷飕飕看过来,差点把烟头按在盛安手心里,随后又换了一包,拆开,重复了三四次,将烟头揉碎在指尖。
火星坠到地上,又被一只昂贵的高定破鞋踩灭。
“你说女人都是这么计较吗?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无限放大,好像天都要塌了。”傅京淮低声问盛安。
盛安虽然没恋爱过,可他知道,只有在乎才会放大。
他发表了自己的拙见,“爱情本来就是以小见大,深爱一个人就会把对方当做自己的天,不过太太已经不把您当做天了,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傅京淮真想堵住他这张破嘴。
但他心头一动,想起了岑风说过,女人在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是会胡思乱世,甚至忽冷忽热。
她让他想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想了,甚至想到做她乔南夕的舔狗,居然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找个会做羊毛毡的,把联系方式发给我,再去别墅,把安安的尺寸量一下,买身小猫穿的衣服。”
傅京淮吩咐盛安。
盛安那脸都快笑烂了,“老板,您终于知道讨女孩子欢心了,这样看您跟太太随时都能复婚了。”
他笑,“嘴挺甜,年终奖给你翻倍。”
把盛安高兴的走路差点撞在广告牌上。
傅京淮在楼下想了会,还是回了病房。
白心慈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睡的很熟。
他站在床边,声音不高不低,“心慈,当初你哥哥把你托付给我,目的也只是让我照顾你,但现在开始,我不会干涉你以后的人生,你想去国外也好,不想去也好,想生下这个孩子或者打掉,我都尊重。”
傅京淮沉默了下,语气很淡。
“以后再自残,这条命要是保不住,百年之后我见到你哥,会跟他请罪。”
他说完,看到她睫毛颤抖几下,滚下几滴泪。
“你做的事,我都知道,别再玩那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了。”
他转身,无动于衷的离开。
白心慈睁开眼,泪流满面,眼底的愤怒和阴狠几乎要将她撕碎。
她没错,错的是乔南夕,是傅老爷子。
那些阻止她跟京淮相爱的人,不都该死吗?
与此同时,公寓里。
乔南夕情绪低沉,卧室里没有开灯,她站在窗户边吹着冷风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做的那些事,历历在目,那些好,也都记在她心里。
其实她傻一点笨一点,跟傅京淮稀里糊涂在一起,也能觉得快乐。
但那样有什么意思,白心慈始终横在他们之间,只要她出现,他的目光就会被牵引着。
那不如就这样结束吧。
床头柜上,电话忽然震动。
一开始是信息,她没理会,又进了几个电话。
乔南夕看着陌生号码,按了接听键。
“出来,有事找你。”傅京淮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清冷。
她不想出去,“我睡了。”
“灯都亮着,窗户开着,你告诉我睡了,当我傻逼?给你二十分钟收拾,我在你公寓楼下。”
乔南夕垂着眼,低头看着脚下的拖鞋。
“你不忙了?在医院照顾白小姐应该蛮辛苦,我就不耽误你时间了,省得没说上两句话,你接了个电话就得走。”
“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之间需要解决问题,你不下来,那我上去,要是闹得整栋公寓人尽皆知,可别怪我。”
说完,不给她回应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乔南夕咬着唇,暗骂几句臭不要脸,又不能真让他上来,她赶紧在外面套了件外套,直接下了楼。
他的车子停在暗影里,车灯忽然亮起来。
照亮她脚下的路。
乔南夕以为说几句话而已,也没换衣服,此刻白皙笔直的双腿被灯光照的更加诱人。
傅京淮关了灯。
喉结一滚,咽了下口水。
乔南夕拢紧了外套,猫着腰钻上车。
视线不经意扫到他西裤,男人腿间某个地方正缓缓抬头。